“行,我知道了。你差不多就回吧,还有事要你去办。”陈砚舟观察着季眠睡後的一举一动,说。
“好的,老板。”
林奇从未觉得陈砚舟的声音如此悦耳过。
陈砚舟挂断电话,走到季眠身前蹲下,擡手想碰她的脸,但指腹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又收了回去。
季眠一觉睡了很久,她醒来时,身体的不适褪了大半,右手被包裹着,给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热意。
季眠留意到她和陈砚舟交握在一起的手,感官突然像是被放大了一般,似乎连对方掌心的肌理都能清晰感知到。
“醒了。”陈砚舟察觉到她的动作,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松开了手。
等季眠吊完水,又做完过敏原检测,时间已经不早了,陈砚舟送季眠回了老宅。
一路上,季眠都能感受到身边人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乃至于她到老宅後特意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看脸上到底是不是沾了什麽。
她和言臻约在第二天下午取书。
“这些书都是安安近两年的,有些沉。你等下,我让我儿子帮你搬下去。”言臻走到楼梯口,喊了两声时弈的名字。
时弈用遥控器摁了暂停,电影的画面停留在警方带受害者家属认领遗体的画面。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看了眼桌上堆叠的书,“就这些?”
“嗯,麻烦了。”季眠不好意思地说。
言臻宽慰道:“别和他客气,反正他平时举杠铃也是举。”
时弈拎着书下楼,放进车後备箱,季眠和言臻跟在他身後。
“真不再呆会儿了?”言臻还想留季眠在家吃饭,出言挽留。
季眠笑着拒绝,“不了,最近拍摄任务紧,我得趁休息日多学学。”
时弈和她道别後,回到客厅,继续播放刚才的电影。
警方掀开被害人身上的白布,家属看见白布下的脸後,瞬间泣不成声。
“啪嗒——”遥控器掉落在地上。
时弈想起为什麽他会觉得季眠眼熟了。
青天白日的,他竟徒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凉意从四肢百骸向他袭来,叫他几乎不能动弹。
得快速告诉陈砚舟,他只有这一个想法。
时弈快步上了二楼,关上房门,拨通了陈砚舟的电话。
“砚舟,你听我说,我之前见过季眠。”
“嗯,在哪儿?”
“在云尕第一人民医院的停尸间。”
听筒另一端骤然没了动静。
时弈听到自己紧绷的声线响起。
“如果季眠已经死了的话,那现在这个出现在阿烨家的是谁?”
半晌,陈砚舟才开口。
“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