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珑指了指自己背後的墙壁,“这里。但是我不知道机关要怎麽打开。”
杜成风:……
他不解地问:“这条暗道,是从您房里出来的吧?”
陶珑别过脸,“又不是我修的,另一边出口在我外祖父的宅院里。他当初没说清楚怎麽开,只说有这麽个东西……”
杜成风无奈地摇摇头,走上前去,开始研究那一片墙壁和武器架,寻找机关的位置。
“火势很大?”陶珑问。
“相当大。”杜成风像是诊脉的大夫,指节轻轻摸索着砖石,“雯芳姑娘差点要自己冲进来。”
陶珑擡眼望向他,“那你为什麽要进来?”
“方才不是说了?举手之劳。”
见他研究机关研究得费劲儿,陶珑索性再去点两盏灯。
她一边敲打火石,一边道:“真是好心,为了我这麽个生意夥伴,居然甘愿冒生命危险。”
踮脚取下灯罩,她小心用烧着了的引子点燃蜡烛,再将灯罩落回去。
陶珑忽然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熟悉。
好像……好像是四五年前的事。还在京城的时候,雯芳不在,她也这样踮起脚去点屋里的灯。
连身边的人都还是那个。
片刻恍惚後,她走向另一边,却听杜成风道:“我前几日来时,不是同您说过?我对您是存了几分不轨之心的。”
陶珑脚步一顿,旋即神色如常地该干嘛干嘛。
杜成风语气带着些调笑,“您没什麽想说的?”
“有,还有一个问题。”陶珑没有看他,自顾自打火,“只是怕你答不上来。”
哒丶哒丶哒。
打火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杜成风问:“您不说,怎麽知道我能不能答上来?”
“你是怎麽找到机关的?”
长久的沉默。
陶珑扣上灯罩,转身冲他笑笑,“看,你果然答不上来。”
问题的答案,陶珑心里其实很清楚。
房间的陈设几乎与她在京城的住所一致,除了那个博古架。只要是曾经在京城与她一同生活的人,都能发现端倪。
点了灯,陶珑也没闲着,踱步到柜子边,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不多时,她拎着一件男子成衣走到杜成风身边,“先把衣服换了。这里面不暖和,当心着凉。”
杜成风闻言,居然有些愣住了,只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陶珑才不惯着,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就继续研究这里的机关。
“……这衣服是……?”
陶珑淡淡道:“外祖父的。你俩身量差不多,可以穿。”
她没有擡头,只用馀光瞥见杜成风抱着衣服离开,又听见背後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忽地,武器架後的石门打开,陶珑一脸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墙壁,完全没想起来刚才摸的是哪块地方。
她下意识转身问:“你看见了吗?门开——”
巧了,杜成风正坐在床边脱裤子,浑身上下干净地只剩下条亵裤。
但陶珑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她只看见了杜成风前胸交错纵横的伤疤,其中一块极大的疤痕,还正中心口。
刀伤?剑伤?那个痕迹,是不是穿胸而过的伤口?
“怎麽回事?”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身上的伤?怎麽回事?”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陶珑轻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