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恵王到底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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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
陈承一身铠甲,匆匆赶到南景的营帐。
“南大将军,您寻我?”
南景仔细端详着沙盘,头也没擡:“嗯,恵王已经到了平安,需要从我部下调两纵尖兵。”
陈承点头:“这就去安排。”
南景擡眼看着他:“不,你为统军将领去恵王帐下。”
陈承没有多说,急忙点了兵,匆匆到恵王营帐集合。
陈承等人被安排好後,他决定熟悉地形,想好进攻策略。
转了半圈,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持戟自己练着,动作干脆利落,身姿与戟一来一往。
陈承看愣了,直到那少年擦着薄汗走过来,和他打招呼:“陈副将。”
陈承回过神,有些被人发现偷看的羞赧,一擡眼,认出少年。
“白离佛?”
少年不过淡淡一笑,陈承看着这位眉眼已然带着稳重成熟的年轻人,忍不住感慨:“许久不见,长大了。”
白离佛没接话,问:“陈副将不是跟随的南将军吗,怎麽来了这。”
陈承简单道:“哪里需要哪里走嘛,恵王需要人手,自然得来。”
白离佛注意到营帐那里的骚动,开口:“陈副将,失陪了,我得过去看看情况。”
等他走过去,看到有人猛踩着一个人,及时喝道:“干什麽呢!”
“报告白统军,有贼人来偷东西。”
白离佛看着在地上躺着的人,奇怪:“偷的什麽?”
“吃食!”
有人叫骂:“这麽大的人了,还能做贼,有什麽脸面?”
“就是,我宁愿饿死,也不愿偷!”
白离佛擡手止住一切声音,朝地上的人伸出手,准备拉他一把。
结果那人会错了意,猛地起身跪下白离佛脚边,忍着呜咽解释:“别打我,求求您了!家里实在没有任何可以饱腹的东西了,唯一的家母已经卧在床上三天未吃未起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白离佛知道平安原本是一块富饶的地方,但连年的战火还是烧尽了这里的东西,而且平安城也不见多少人了。
白离佛苦笑:“平安却不平安。”
白离佛下令:“从我的那份中拿出一半,给他。”
底下的人听到有些吃惊,忍不住道:“统军,他……”
有人接过话茬:“又不参军,为何能拿。”
那人接过东西,连连道谢,可听见那些话,还是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白离佛擡手甩了那人一巴掌,训斥:“最近太宽松些了,有你什麽多嘴的地方,别忘了,我们打仗是为了什麽。”
那人被吓的愣在原地,白离佛对他道:“天快黑了,快回城中去,能跑这麽远也难为你。”
白离佛环视站在原地的兵,吼:“杵在这干什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麽?”
等人散尽,白离佛不经意看到天际有鸽子飞走,没多想,准备去见恵王。
恵王一对灰黑色眼眸紧紧盯着沙盘,听到响声,语气随和道:“来了?”
白离佛行了军礼,看着标记,明白恵王准备如何作战,他细细思索着,找不出一丝破绽,满目喜悦:“王爷,平安一战必胜。”
恵王只微微笑了笑,他总是给人一种温和谦逊的感觉,可灰黑的眸子藏着摄人的力量。
不止白离佛,所有人都知道,平安地势重要,守住此地,战势必将逆转,而且,恵王一定会成为一位明君。
两人讨论着战略,没注意到帐口闪过的一个黑影。
恵王见白离佛有些疲惫,拍拍对方的肩膀,嘱咐:“去休息吧,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也许天也知道,这又是是骇人的一场血战,双方为了土地,怀着不同的心思,兵戈相见。
烽火染黑了大半的天,云层阴沉沉的压着,昭示着非善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