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语气沉了下来。
“你不要没事找事好不好?好,就算是,我是有预感,我们俩有过节,那我不想把你牵扯进这种无聊的事,我有错吗?还是说,你只想找点我的错,确保能管住我?!”
这话一出,空气迅速凝滞住了。
这从头到尾,都不算什麽大事。
反而还让成禾真觉得……丢脸。不是单这一件事,而是它背後的荒谬,他这种小时候锦衣玉食过来的人决不会理解。有人就是天生善用动物性的那面,利用暴力恐吓丶压榨丶控制,他们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如果有女人大发善心,以为能用爱感化,那就大错特错。陈小岛就是例子。生了孩子後,更是像条狗一样被对待。拴在丈夫家门口,开心了逗一逗,床总归是要上的,看不爽了得踹两脚。没法抵抗。成禾真从前对暴力感到恶心。又得握住它。
她想让他就好好待在自己的世界就行,别来掺和,她会浑身不自在。
周颂南不怒反笑:“成禾真,在你眼里,我就这麽低劣麽?”
成禾真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开口也沾了点委屈:“那你就不能像普通谈恋爱的人一样,问问我,疼不疼,多久好,想吃什麽,上来就这麽凶干嘛?我欠你的啊?你要觉得我过家家,那就别过了,趁早——”
“普通?”
周颂南唇角勾出极轻的微讽弧度。
“我还以为我们这样,连普通情人都算不上……手机。”
“凭什麽听你的啊?”成禾真大声嚷着,但还是把手机狠狠拍在他掌心,没好气道:“干什麽?”
周颂南举起手机,对着她一晃,面容解锁,点进通讯录,头也不擡地问:“他叫什麽。”
“……杨盼琨。要是找他事,到时候只会是他妹倒霉。”
成禾真声音低了几分。
周颂南没说什麽,看了她脸颊牙印一眼,翻到Y开头,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两三声以後对面就接了,虚弱又凶狠:“x的,你给老子等着,告你故意伤害,不赔我三十万等着瞧——”
“行。”
周颂南没有废话,声线没什麽起伏:“你在哪家医院?”
成禾真:……
她要去抢手机,被周颂南拦腰抱起来放回病床。
正好,外面有人在砰砰敲门,大概是护士,声音隔着略显模糊:“门怎麽卡住了?里面病人家属,劳烦开一下,37床检查完了,人家也要进来啊!”
周颂南转身走过去,将门一把拉开。
门外,一个看起来很资深的护士,正推着个老年人要进来:“差不多探视完,就让人家休息吧啊。”
周颂南颔首抱歉了一声,等在门边,等对方折返,要出去时又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她还需要做什麽检查吗?”
“暂时不用了,观察吧,你跟病人什麽关系啊?病人没跟你说吗?”
护士看了他一眼,问道。
病床上的成禾真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兰娴的密友钱姨好像在这个医院来着?她心道不妙,立马冲了过去。
周颂南:“老——”
成禾真一把捂住他的嘴,微笑:“老师。钱姨好久不见。”
等她的手心有馀悸地离开,周颂南说。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