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伤势,兰琼梅又急又气,擡手抹了把湿润的眼角:“这工作太危险了,你要麽离职算了。”
成禾真见势不好,哄了半天,兰琼梅好了点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带回来那个年纪大点的小周,他都没来看过你啊?”
“……”
成禾真舔了舔嘴唇。
侍寝着呢。不过白天就暂时隐身了,绝不跟任何访客同屋。因为她目前还没松口。
姥姥这麽讲,话里是明显带着不满,还有一丝‘看看,早知如此’的意思。
“他工作忙,之前也来……而且,姥,也不算大呀,”成禾真忍不住掰着手指为人正名;“这,我们才五岁多,以前看着多,那他跳级了嘛,现在就……还好吧?”
兰琼梅絮絮叨叨地往外走。
“还好什麽?女大男小,还有精力,你这生活才过得昂扬向上。尤其是你这个性,找大的管着你,你可着回来哭,而且老男人的坏你不清楚!你到时候——”
正好撞见兰娴开门,本来以为她也点了外卖,正待数落,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兰琼梅一怔。
对方站得笔直,也不意外兰娴突然拉开门,只是微微鞠了一躬,音色悦耳平静:“姥姥,您好,身体最近还好吗?”
“外面等挺久了吧?”
兰娴道:“怎麽没进来?成禾真不让啊?”
说着,她瞥了眼里间的蝉蛹。已经把自己用薄被子裹三圈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这麽有礼貌,又是来探病的,就算是普通朋友,兰琼梅也不好阻拦,便给他让出道,念叨道:“她等会儿要吃饭哦……”
意思是,别太久了。
“我知道。我是来给您带东西的。”
周颂南微微笑了笑,递给兰琼梅一张薄薄的纸:“这个地址是我熟悉的一家医院,体检项目很全,服务也比较舒适,不会太赶,您和兰姨什麽时候可以去做个全套体检,我已经联系好了,您只要看什麽时候有空,去就好了。”
“……小周,你这是干什麽?”
兰琼梅看看那张纸,又猛地擡眼看他,平素和蔼的眉间沟壑深深皱起,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号:“你不用讨好我,看小真她怎麽想——”
她支着脖子,看向里间,也看到人裹成大蝉精了,立马明白了一半:“成禾真!”
本来看着几个月成禾真安安静静,以为这事早都没信了。
“我很爱她。”
周颂南笑笑,讲话很从容,又把那张预约单俯身放到桌子上。
“我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健康幸福。”
兰琼梅:“……”
她翕动了下嘴唇:“你……什麽意思,想收买我吗?”
“姥姥。”
裹着被子的人悄悄从男人身侧探出头来,笑得一排小牙洁白。
“去吧,不去白不去。”
兰琼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怎麽是个短视的小财迷呢!
周颂南低头看她,她在这,根本忍不住不看。目光柔和的要命,笑意从唇边淡淡泛开,一如平静湖面温和波澜。
兰娴瞥了眼饭盒,忍住笑,暗示道:“你吃人嘴短是吧?”
成禾真抿了抿唇,裹得只剩大半张脸突然也爆红了。从耳尖一路蔓延到整张脸。
听力敏感度下降了。
差点听成——
被吃嘴短。
糟了糕了。
喜欢吃此男做的饭,也喜欢最近干不了老梦见的事。很能干,也很能干。
习惯就是被这样养出来的。
她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