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玖一边哭一边抱紧了陈颂严,他把头埋在陈颂严的颈窝里,他仿佛像一只受惊的北极熊幼崽,只有亲缘的呼吸才能让他获得安全感。
何冉冉看着这一幕正躲在一旁偷笑,他最讨厌alpha,尤其是许玖这种自负的alpha,凭什麽以为世界上所有的omega都喜欢alpha。
该死的alpha终于受教育了,他正得意的时候突然感觉脊背发凉,一只巨大的手按住了他的後脑勺,何冉冉被提了起来且他的脸贴在墙壁上。
顾际盛怒之中单手把自己的情书揉成一团塞进裤兜,他的袖口爆开,露出冷白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愤突,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一贯桀骜的俊脸此时也冰冷异常。
顾际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好笑吗?你在笑什麽?”
何冉冉一下愣住了。
顾际一拳砸在何冉冉的脑袋旁,眼睛发红。
“我问你话呢?”
“你别想走,你刚刚给小玖吃什麽东西了?!”
救护车和许玖的家人很快就来了,他们看见地上一旁没有呼吸的alpha面面相觑,最後还是报了警。
许玖喝的那瓶冰红茶里混着omega药剂和“软水”,等药效过後许玖的视力和声带都会恢复。
唯一胡搅蛮缠的是alpha的家人,虽然警察初判许玖防卫过当,但他们在医院大声喧哗是许玖杀人犯,对许玖的精神造成极大损伤。
後来不断有alpha站出来讲话,
没有摄像头的小巷子谁说谁有理。
说是许玖自己化妆去勾引他们,挨家打官司不知道要闹到什麽时候。
许家一边要照顾许玖,一边还有那麽多胡搅蛮缠的alpha要去处理,最後还要照顾有点起色的生意,真的有心无力。
许家给那个alpha家给了一百多万,可还是不依不饶,要许玖杀人偿命。
许玖养病的时候,陈颂严去看过他一次,那时候已经很晚了,许玖睡不安稳,病房门外用通红的油漆喷着“杀人犯”三个字。
但陈颂严觉得蛮奇怪的,他一到许玖就醒了他眼巴巴地看着陈颂严。
许玖就是头歪着,脸上的软肉压着枕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几缕碎发翘着,像是毛茸茸的西高地小狗。
陈颂严原本就想看一眼许玖就走的,但许玖这个样子他又怎麽走的了啊。
陈颂严把书包放在门口,他原本想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的,但是许玖一脚踢翻了凳子。
陈颂严就坐在了床沿,他低头看着许玖,许玖也从床上坐起来,他们相视一秒随後紧紧相拥,许玖用了很大的力气,陈颂严立马感觉到了许玖安全感匮乏。
所以他尽可能地释放信息素,经过颈环的稀释,病房内陈颂严的雪松味很淡却闻着很舒心,不会刺激到许玖,许玖长长吐出一口气。
“陈颂严,你知道吗?我都无聊死了,我那些朋友都上学,是你救的我,你却不来看我。”
“陈颂严,你知道外面出什麽事了吗?我爸爸妈妈也不来陪我,每天都是送个饭就匆匆离开了。”
“陈颂严,我爸爸妈妈是因为我很忙的吗?因为我所以去应付一些苍蝇一样的家夥,我心里有感觉的。”
陈颂严看着许玖水汪汪的大眼睛心疼到极致,他轻轻抚过许玖的後背,他不愿意提及许玖的伤心事。
“我以後每天晚上都来看你,大人的事情一直很多,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
“可是陈颂严,我一走出去,那个alpha的父母就会缠着我,他们说我是杀人犯,连带着我爸爸妈妈都被他们纠缠,我爸爸妈妈还要照顾生意,他们肯定很累。”
“我也很担心,我总是胡思乱想,万一他给我喝的水对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万一我变成了beta或者是omega,我怎麽保护家人。”
“如果我多想一点,作为alpha做事之前多考虑一点,不再那麽草率,不再那麽随心所欲,再谨慎一点,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陈颂严:“你想太多了,这件事很简单,是那个omega故意坑你,天生坏种不值得你内耗,那样的情况就算是我也难逃的了。”
许玖似懂非懂点点头,陈颂严深知现在许玖只能靠自己走出来,他说多少许玖都不一定能听进去的。
陈颂严低头一看表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但许玖还没有松开他的迹象,陈颂严舍不得年轻的爱人受苦,手表又一直震动弹消息,他就直接把手表解开塞进了裤兜里。
接近深夜的时候,许玖在陈颂严的信息素安抚下沉沉睡着了,陈颂严这时候才舍得背起书包离开。
到家的时候陈父就坐在沙发上等待陈颂严,桌上是一封转学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