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就判定了弥月的结局。
手里的扇柄被捏得发出嘎吱一响,童磨继续开口:“放在身边也是可以的……”
无惨并没有因为新的手下産生的叛逆想法而不悦,弥月的到来让他的计划被迫提前,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青年嘴边漫不经心的笑容显然心情不错,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我记得弥月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童磨的注意力却在“记得”两个字上,这种带有怀念的用词更像是他和弥月认识了很久一样,想起第一次见面无惨拉住轿子所说的话——
他的妹妹似乎和弥月有些相似之处。
并不相信神明存在的童磨自然也不会相信转世一说。
他跟随在无惨身後,路过黑死牟身边时似乎感受不到上弦一带来的威压般朝他露出笑容:“呐,以後请多多关照。”
黑死牟不怒自威,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先活过一个月再说吧。”
室内只剩下他一个鬼,童磨似乎感觉不到尴尬般依旧笑着:“不知道弥月躲在哪里呢。”
而被念叨的当事人在经过第三扇门依旧推不开後,藏匿在草丛里大喘着气。
看来周围的门都被锁死了。
她难不成真的要找狗洞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开始扒着周围的草寻找其他的出路。
狗洞就狗洞吧,能活就成。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弥月一边找狗洞,一边对着游戏面板上的退出键疯狂戳戳戳——
虽然现在出现问题,但也许呢!
她就这麽出去了呢!
周围并没有小动物,弥月找出口都费了不少劲。
而似乎老天爷给了她一个机会——
弥月在某个院子一角还真找到了一个能够出去的小洞,双手比划着洞口的大小,又在自己身上对比了一下,貌似能够出去。
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扬起,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并未掩饰的脚步声。
弥月捂住了口鼻,躲藏在足以遮住她身影的草丛里往外瞧。
月亮露出了一角,弥月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无惨。
他动作闲适地像是在自己的庭院里散步。
弥月捂住嘴巴的力道都加大了不少。
心跳加速的同时她也在不停的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而无惨还真的并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弥月这口气还没松完,不知道什麽时候童磨又在眼前走过,他笑眯眯的四处打量,捉弄孩子般嘴里还喊着弥月的名字吓唬她:“我看到你了哦,弥月。”
弥月脸都憋红了,恨不得放狗咬他。
而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弥月几乎是立刻松开手大口呼吸着空气,然後头也不回地往狗洞外钻。
她发誓,校园短跑都没有现在这样的速度。
月光撒的稀稀落落,弥月钻出一半身体时笑着松了口气。
只是头顶突然被遮住了光影,她下意识仰头——
童磨不知道什麽时候出去了,似乎是特意在狗洞门外蹲守她一般,弯着一双眼轻声说道:“抓到了哦。”
弥月身上的汗毛炸开,身体下意识往後缩回去。
心跳的速度在耳畔回荡,当她回到院子里扭过身体的瞬间,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庞几乎离她只有半厘远,鼻尖都要撞上去。
而对方只是笑着,红眸凝视着她的面庞,呼吸打在她脸上:“好久不见,弥月。”
弥月口中的叫声被压了下去,她几乎跌倒在地。
这终究不过是一场放水的捉迷藏游戏。
他们放任弥月到处找洞口逃生,像是猫咪戏耍老鼠那般看着她努力挣扎的样子,最後又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弥月紧紧抿着嘴唇,对这场毫无悬念的游戏结局産生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