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窗帘响传来,魔螺忙看向窗户。
只见时寻站在床边,正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看向花园。
小木头就坐在时寻肩上。
“过来。”
魔螺还没意识到时寻喊自己,直至晶核一痛,方忙乱地落到窗边。
“老、老大。”
“你看。”时寻伸手指着花园。
血月洒下的血色光辉下,子爵身穿裙摆高高蓬起的华美长裙,绕着水池走个不停。
越来越尖锐的吟哦声正从子爵口中发出。
屋内的水流亦越流越急。
时寻指着数条汇入水池的水流说:“它们都是阵法的一部分,屋内的水都要流到外面。什么时候屋内没水了,这阵法就快完成,可以准备下一个环节了。”
魔螺学聪明了,看了一眼,就匆忙收回目光。
“老大厉害!”
时寻呵了一声,倚着窗户冷冷看着花园。
他双手藏在袖间,紧捏成拳。
还是痛。
只是承受了上百年的痛楚,熬过了上千个血月之夜的剧痛时刻,他对疼痛的忍耐力远超旁人想象,在适应一会儿后就能尽量将痛苦掩饰住。
魔螺忽一抖触角:“咦?老大,是不是有脚步声在外面?”
该是女子走路的声音,步伐不大,走得不快。
这脚步声还有点耳熟。
“对。”时寻目光没移动过,还在看着水池边的子爵,“卡萝离开了房间,走向水池。城堡里的水流没了,等全部汇入池子,就要到下一步了。”
魔螺壮着胆子看回室内,果如时寻所说。
七道从七个方向汇入池子的水流,将最后一点水液注入池中,便再找不到踪迹。
卡萝恰在这时,走到池边。
她的步伐不曾停下,径自淌入池中。
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圈圈涟漪,倒映在池中的血月却全无变化。
子爵吟诵的声音越来越急。
卡萝走到血月中间,终于站住。
此时,水面没过她胸前,几乎碰到她下巴。
以卡萝为中心,其他地方都变暗了。
血月的光辉只汇聚在她身上,绕着池边急走吟哦
的子爵都快被黑暗完全笼罩,借着她身上披着的光芒,隐隐约约地映亮小半边身体,看起来更阴森不定。
魔螺连给时寻传音都不敢大声。
“老大,卡萝她没事吧?怎么好像没有了意识?”
“被控制了,不过还有救。”
时寻一把抄起魔螺,纵身自窗户跃下。
暗夜里他白衣飘飘,竟将不少卡萝身上的血月光辉吸引过来。
池边的子爵站定,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