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是点外卖,桌上这一堆还花了他大几百,凭什麽傅呈安点的就好吃一些?!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喻辞第一反应就是不接,然而气势汹汹擡手准备挂断的时候,看到来电显示根本不是傅呈安打的,喻辞沉着脸又踹了一脚沙发。
本来是没什麽心情出门的。
但转念一想,做错事情又不是自己,凭什麽他要闷在家里?!
可偏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又收到物业匆匆忙忙打来的道歉电话,说漏掉了一份外卖管家忘记送上楼了,问他现在方不方便收,就是放的太久应该已经冷了。
是谁点的不言而喻,喻辞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让物业拿去丢掉。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麽都不顺眼。
下楼的时候还无意中听到两个巡楼的保安凑在一起说话,好像说看到有非小区业主在楼下待了一夜,不知道在等谁,但应该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当时忍不住又想发火。
二十多块钱一平的物业费连他妈这麽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吗?
哪个小学生谈恋爱谈成这样,在楼下等一夜是在拍偶像剧吗?秀恩爱想给谁看?
这股邪火直到进了酒吧後坐下依然没有丝毫消退,甚至因为他脸色太难看,酒吧门口帮他停车的门童都有些紧张,生怕哪里惹了喻少爷不高兴。
但喻辞根本没看他。
他心情再差也不会拿不相干的人撒气。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到现在其实喻辞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傅呈安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听进去了,他甚至能猜到那个比他出手更狠,在背後搜集罗浩那个傻逼的犯罪证据要把他送进去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这不代表他就不生傅呈安的气。
这种心情很复杂,甚至很难说清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呈安除了拿了罗浩十万块钱故意接近以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心动是真的,喜欢是真的,对他的细心跟周到也是真的。
但喻辞就是觉得如鲠在喉,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强烈。
强烈到仿佛这件事情曾经给他造成过巨大的影响,让他痛彻心扉一样。
幸亏他的生活里除了傅呈安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不至于吵个架就像天塌了一样难以释怀。
面对陶也小心翼翼又欲言又止的目光,喻辞端起桌上放着的酒杯,仰头喝掉,“别八卦,别好奇,问了我也不会说。”
“。。。。。。”陶也心道昨天他押着罗浩问了个七七八八,再联系私家侦探查到的东西,他还真不一定比喻辞知道的少。
根本不知道傅呈安究竟在想什麽,陶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他妈都是什麽事儿啊。
但嘴上还是得劝喻辞:“要我说,都没正式在一起,连男朋友都算不上,没必要耿耿于怀,是不是?再说了,你这个身份,想要什麽人没有?”
他以为喻辞这样的性格,发现自己被人骗了以後必然会跟傅呈安一刀两断,不想让他影响心情,于是拿过调酒师放在他们面前的两杯洋酒,绞尽脑汁开解道:“结婚那麽多年的夫妻都还有离婚的呢,中国十四亿人口,其中一半都是男的,就算丢了一个合心意的,再换一个不就行了。”
以为是放在车库里的跑车吗,说换就换。
喻辞冷笑一声。
他没说话,接过陶也递过来的酒杯,仰头喝掉。
“就像我们这里的调酒师,”陶也冲着吧台里站着的人张口就问:“你来说,喻少要是喜欢你,你愿不愿意?”
近距离看着喻辞那张矜贵又漂亮的脸,即使表情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显得格外迷人,调酒师的心脏依然不受控制“砰砰砰”狂跳起来:“我当然愿意。”
他已经知道了喻辞的身份。
这间酒吧除了陶也之外最大的股东,喻氏集团板上钉钉的未来继承人,出生就站在淮江市金字塔顶尖的富二代。
要是喻辞能看中他。。。。。。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可这个近乎渺茫的可能性对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来说都绝对能算得上诱惑力十足,且不说喻辞的身份,单是这张脸。。。。。。就算只睡一晚都是自己赚了。
于是他连忙给喻辞倒了杯酒。
喻辞随意往他脸上扫了一眼,突然想到昨天自己还像个小学鸡一样想看傅呈安吃醋。
挺可笑的。
这次刻意没推拒。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仰头喝光。
陶也还想再说什麽,喻辞擡手揉了揉因为酒精作用微微泛红的脖颈:“我最後说一遍打住,你要再说这种没营养的废话我就换个地方去喝。”
“。。。。。。”好心当成驴肝肺,陶也冲他竖了个中指,索性也不废话了,当一个没有感情的陪酒工具人。
喻辞在这儿也确实不是来聊天的。
他跟傅呈安的事跟外人说不明白,不是当事人也没办法理解。
更何况就算再怎麽心烦,喻辞也没有向谁倾诉的欲望,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劝解。
他现在就是想喝酒。
因为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把大脑麻痹了,让整个人都放空,让你什麽都不用想,把心里所有的不爽和烦躁全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