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情人面前,他无数次感受到被人照顾是一种什麽感觉。
上床之後他没让刑霁离开,而是拽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开始是沈易琮主动,後来刑霁没忍住接过主动权,从床边爬到床上,整个身体都覆在沈易琮的身上跟他舌吻。
可尽管两个人都吻的无比投入,刑霁也时刻注意着不让自己碰到沈易琮小腿上的淤青。
後来一吻过後,刑霁翻箱倒柜找到一瓶云南白药喷剂,确认他只是淤青没有破口以後跪坐在床边给沈易琮喷药,然後再把掌心搓热了帮他揉开。
因为怕沈易琮会疼,刑霁的动作非常小心。
当时沈易琮看着他好像是伤在自己身上的表情,是真的有那麽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开水烫了一下,他在想。。。。。。他在一段包养关系中喜欢上自己的情人,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没等他消化这种突如其来想跟刑霁过一辈子的悸动。
很快刑霁就搂住他,换上平时那种恭敬又讨好的神色,问他认不认识某个电视台的台长,据说有个去年很火的综艺正在挑选新的常驻嘉宾。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几乎鼻尖相蹭,他盯着刑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後听见自己笑了一下,轻轻点头说认识。
刑霁果然变得很高兴。
沈易琮说他手上药味太重,催他去浴室洗手,看着人走了以後他靠在床头垂眸慢慢抽了根烟。
刚才接吻的时候太投入了可能没什麽感觉,这会儿小腿上的淤青混着喷雾让他觉得皮肤火辣辣的,有点不太舒服。
思绪回拢。
沈易琮很轻地笑了笑,走到自助晚宴区又拿了一杯香槟。
并不是接到了手捧花就会获得幸福。
他也没有能跟爱人一同步入婚姻殿堂的影後那麽好运。
想到跟刑霁一拍两散那天的情形。。。。。。沈易琮呼出一口气。他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大度,也没有想象中豁达。
他虽然後悔当时一怒之下拿纸巾盒砸破了刑霁那张演员赖以生存的脸,可还是非常丶非常丶非常介意刑霁当时说出的话,也根本丶根本无法释怀他们之间戛然而止的结局。
可这实在太狼狈。
也太不像他。
婚礼结束以後,双双父母在退场休息,一对新人换了身新的礼服陪大家继续聚会。
左右回去也没什麽事情,再加上影後邀请的绝大多数都是圈内人,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已经跟他玩完的刑霁,索性留下来继续喝酒。
他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灌下去也没觉得怎麽样,大脑依旧清醒。
中间不断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有的是原本就跟他相熟或者合作过的演员,有的是跃跃欲试想借这个机会跟沈易琮认识的流量,也有男方那边想找他要签名或者合照的同事或者朋友。
沈易琮来者不拒。
他表现得跟平常一样风度翩翩,就算是完全没见过的人也给了礼貌地回应,没人能看出来其实他全程都兴致不高。
直到结束的时候。
影後给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准备了房间,沈易琮拿到的是行政楼层的房卡,他喝了很多酒,香槟混着红酒和洋酒,虽然还不到喝多的地步,但不可避免感觉有点头晕。
因此上楼的时候没注意到身後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对方赶在沈易琮刷开房卡进门准备关门的最後一刻伸手挡住房门,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叫沈老师。
沈易琮隔着门缝望向他,认出这是一个并不算红,但长相很帅气三线男演员,二十多岁,之前跟影後在一部电影里合作过,演她的弟弟。
对方大概率是鼓足了勇气来的,他穿着一件款式很简单的白色衬衣,衬衣下摆收进蓝色的牛仔裤里,看起来腰身细瘦双腿欣长,一张脸因为抑制不住的紧张微微有些紧绷。
沈易琮沉默了片刻问他有什麽事。
“我。。。。。。我就是刚才在下面看到您喝了很多酒,”男演员显然不太习惯跟沈易琮这样对视,因为沈易琮的眼神沉静到没有一丝波动,他忍不住挪开了视线,继续道:“所以才跟上来看看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许会不会有其他需要。”
这句话的暗示性实在太强。
于是沈易琮也没遮掩,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我喜欢男人?”
对方可能没想过沈易琮会这麽直接,愣了片刻才回答:“因为我曾经跟刑霁一起拍过戏。。。。。。看到您去探他的班。”
原来是这样。
沈易琮面无表情地想,之前他的确是经常去给刑霁探班,後来刑霁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被狗仔拍到,意识到对方的抗拒,慢慢的他也就不去了。
而且他跟刑霁的关系虽然保密,但娱乐圈就这麽大。
他几次三番为刑霁铺路,明眼人如果有心,能猜到也算正常。
“既然你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现在又为什麽会来找我?”沈易琮继续问。
“您跟他。。。。。。不是已经断了吗?”男演员有些茫然,低声道:“。。。。。。好像还是前段时间刑霁亲口承认的,他让他经纪人不要再打着您的旗号去和别人谈合作。”
听到这句话,沈易琮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果然是翅膀硬了。
原来无时无刻都想借着他往上爬的人,分开了不过半个月竟然就这麽急不可耐想跟他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