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邱涂的脚步顿在门口,他扶着门框,按了按太阳xue,回头对苏壶说:“别说这些话。”
苏壶摇头说:“不要。”
邱涂气笑了:“妈的我真受不了了。”
他边骂边走向客厅,随意地坐到沙发里,拿起桌上的电视摇控器,将电视打开。
苏壶过了会儿才从房间走出来。
“你饿吗?”苏壶在他身边坐下,问。
“有病吧我刚吃了早餐,”邱涂找着电影,说,“干嘛我要出栏啊?”
苏壶笑了笑,说:“只是怕你饿,你早餐都没吃多少。”
邱涂懒得再理他。
一场电影两个小时多,邱涂看的是一部美国科幻片,他喜欢这些题材,看得很入迷。
苏壶切了点水果给他搭着吃,之後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去做午饭。
电影结束以後,邱涂伸了个懒腰,把电视关了,然後走到厨房门口,问苏壶:“你在干嘛?”
“在切肉。”苏壶没回头,说。
“什麽肉?”邱涂走进厨房,看了眼菜板。
“猪肉。”苏壶回答。
“好狠心,你竟然杀我同类。”邱涂笑着说。
苏壶也笑了声,说:“你看着我,我会失手。”
邱涂的笑容就僵住了,转身离开厨房。
他坐回沙发里,盯着地面发了会呆。
“林承易没死吗?”他突然擡起头,往厨房的方向问。
落下的刀声重了一瞬,砍在菜板上“咚”的一声。
苏壶放下刀,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没有回答。
“苏壶?”邱涂皱着眉起身,再次走向厨房。
别是失手给自己手指切了吧?
只是他才刚走到厨房门口,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墙上按。
後背贴上冰凉的墙面,邱涂衣着单薄,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後腰环上一只手,力道不轻不轻,应是有意在克制。
下巴被虎口擡起,邱涂看见了苏壶黯淡的双眼。
水龙头还没关,流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三只狗在阳台小花园里打闹,听不真切。
最清晰的是吐在脸上的温热呼吸,绝对的压制下,猎物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怎麽了?”邱涂低声问。
“你刚刚问我什麽?”苏壶的声音也同样很低。
邱涂没有说话。
他可不是神经病会去自讨苦吃。
林承易。
这个人是苏壶的火药吗?
邱涂觉得在苏壶眼里打火石恐怕是邱涂自己。
任何一个人喊出这个名字都不可能会触怒到苏壶的。
苏壶却不肯放过他:“你还记得他。”
“你他妈这不放屁吗?”邱涂觉得好笑,也没挣扎,就这样顺其自然地靠在墙上,靠在腰後的手臂里,说,“我还能忘了你对谁开了一枪不成?”
“你就只记得我对他开了一枪,”苏壶有点失望,“不记得他对你做过什麽。”
“他对我做过的事远不及你做的千分之一。”邱涂轻笑。
“我做的事又不是为了针对你。”苏壶说着,松开了他的脖子,怜惜地抚摸了几番。
邱涂避之不及,也避无可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向下一压,同时擡起膝盖向上一顶。
“说得好像我不是受连累的人一样,”他看着虽然有防备却仍後退了一步的苏壶,说,“你现在就只用回答我,林承易到底死没死?”
苏壶退到门框上,淡然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邱涂同样看着他。
“他到底是……”
“再问就把你关起来。”苏壶冷冷地撂下这句话後,就转身走回了厨房,把水龙头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