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时候拟的合同?”邱涂坐在沙发里,单手拿着合同看,问身旁的人。
“三年前,你从我家离开的前一个星期。”苏壶如实相告。
邱涂擡眼看向他,挑了挑眉,说:“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会因为那件事被影响,但你却还是这麽做了。”
苏壶避而不谈,说:“在最後一页签字,按手纹就可以了。”
邱涂看着苏壶,笑了一声,把合同放回桌面上,说:“我後悔了,你还是放我回邱家吧。”
苏壶同样也笑了,说:“那你是要选第二个选项吗?”
邱涂一噎,等了会儿又去把合同捡回来了。
卑微啊邱少!
卑鄙啊苏总!
邱涂不甘心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用一旁的印泥按上了自己的大拇指印。
苏壶全程都弯着眉眼看他。
邱涂是看过合同的,内容和苏壶说的一样,但把“亏损赔偿”的部分赔偿方式写出来了。
什麽拉个小手丶抱一抱啥的。
看得邱涂疙瘩掉满地。
“可以了吧?”邱涂扭头问。
“可以了,”苏壶拿过合同,盯着最後一页的签名看,心情很好地说,“现在你可以自由地出去玩了,小少爷。”
邱涂就起身向书房门走去。
“不过如果你敢像三年前那样搞小动作跑走……”苏壶擡眼看向他的背影,淡淡道,“我真的会想关你一辈子的。”
邱涂打开房门出去了。
没多久邱涂就拿上厚外套出了门,和他的朋友一块出去玩。
最可惜的是刘青易来不了,他再来就真的要被挂房顶上抽了。
一家清吧中,一桌人坐在包厢里,也不闹腾,就打打牌聊聊天,像提前体验了一番老年人的闲适生活。
“哎邱少,”一旁的朋友一边给邱涂倒酒,一边问,“你爸妈不抓你了吗?都撤回悬赏令了。”
邱涂:“……?”
“他们还搞了个悬赏令?”邱涂大为震撼,“他们给你们多少?”
“十万。”朋友笑着说,放下酒瓶。
“我靠,我居然这麽不值钱吗?”邱涂笑了。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口後又问:“什麽时候撤的?”
“就昨晚呗。”一旁有另一个人回答。
“哦,”邱涂明白了什麽,说,“我昨晚已经被抓回去了,跪了俩小时,被救出来了。”
“我靠?谁谁谁谁?”朋友也很震惊,问。
“还能有谁?”一位气质成熟稳重的女士开口,笑道,“小苏总呗。”
邱涂笑了笑,喝了口酒没说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刚才说话的那位女士,大家都习惯叫她程姐,或者程总。
程姐是位雷厉风行的女士,事业心很强,别人吃一堑长一智的时候,她已经是圈内有名的女总裁,并且出了名的护短。
所以等转场子要去KTV的时候,程姐和邱涂乘了同一辆车。
“心情不好?”程姐问。
邱涂看着窗外,笑了笑说:“是有一点儿。”
“苏壶惹你了又?”程姐看着他,笑问。
“哎,姐你就别打趣我了,”邱涂笑着叹了口气,转头和她对视,说,“我现在很矛盾,就……嗯……我明明要恨死他了……”
程姐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
“但是……呃……”邱涂低下头,盯着自己交叉在一起的手,右手大拇指上还有没能成功洗掉的印泥痕迹,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又不想真的和他彻底断开,其实我感觉可能·……更像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什麽?”程姐温声问。
“我……哎我操,”邱涂别开脸,擡手在自己脸上用力地搓了搓,说,“好他妈娇情。”
程姐笑了一声,说:“你才二十二岁,正是娇情的年纪呢。”
“那我过了这个年纪就不能了吗?”邱涂扭头质问。
“邱少当然是可以的。”程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