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了亥时,刑部的人都走光了,还是不见他。
秦妙苏盯得眼睛都酸疼不已,身上感到乏累,可她没有见到他,是绝不想离开的。
当时间到了子时,她以为今日见不到酆栎了,却看到他终于出了门,飞身跃到了马上。
迅速从车上跳下来,秦妙苏跑到了马前,差点被马踩在了脚下。
酆栎收住马,怒道:“你在做什麽?快闪开。”
“侯爷,和我谈谈吧。”
“我说过了,和你无话可说。”
“我只需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侯爷,你心悦我吗?”
酆栎一向沉静的漆黑眸中闪过讶异之色,可就如流行划过夜空,带来了瞬时的光亮,随後归于黑暗。
他冷冷道:“很明显,否。”
“我猜也是如此,所以,既然你是顾及侯府的颜面所以暂时不放我走,那我们做个约定如何?若以後我们之中无论是谁遇到了真正的幸福,可以和离,行麽?我不会束着你,同理,你也别再拘着我,好麽?”
酆栎默了半晌道:“你以为,身为侯府夫人是想离就能离的?以後,只能我休了你,你想有另外的幸福?想都别想。”
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秦妙苏气得跺了下脚:“什麽人嘛?天底下还有比他不讲理的人麽?”
酆栎骑马狂奔,感受着夜风从耳畔飒飒掠过,想要吹散自己心里的郁闷和苦涩。
已经有许久,冷锋没见过主子发这样大的火气了,他有点畏怯,本想着送他回了府,终于可以退下了,可是酆栎叫住了他。
“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说。”
“好,好的,侯爷。”
一进屋子,酆栎就大发雷霆起来:“你说说看,我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就这麽不受人待见吗?一天到晚就想着要逃,怎麽,我的府里是会剥皮噬骨的兽窠吗?”
一面是侯爷,一面是夫人,冷锋左右为难,不知怎麽答话,吞吐道:“这个。。。侯爷,或许夫人只是一时意气用事了,过後想明白了会好的。”
“我三番五次让着她,难道她还觉得不够?这一次,我绝不让她好过。我问你,那些个世族家中女人多的是如何排位份的?”
冷锋困惑地挠挠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懂,好像是妻,妾,还有个什麽外室来着?”
酆栎的右手砸在了左手上:“我想起来了,前阵子听一同僚说起他刚纳了个通房的丫鬟,据说是後院里位份最低的,毫无权利,只能听从男主人的吩咐,叫她做什麽都不能反抗,嗯,这个不错。就这麽决定了,秦妙苏,她只配得这样的身份。”
冷锋擦了擦冷汗:“嗯嗯,这个主意不错,侯爷英明。”
昨日秦妙苏半夜才回,加之心中揣着事,烦恼不安,夜里走了困,次日起来落枕了,身上酸疼。
她起来後捶了捶脖子,随意洗漱一下然後往正厅那边去用早膳。
正欲坐下,管事的张嬷嬷立声喝道:“秦氏,休得要坐。”
秦妙苏狐疑指着自己:“你在叫我?”
张嬷嬷横眉瞪眼:“不是你是谁?”
香巧道:“你一介奴婢,怎可对夫人如此无礼?”
“哟呵,还当自己是什麽夫人呐。。。”张嬷嬷话未说完,看到酆栎来了。
下人们朝他行礼问安,酆栎点点头,看都未看秦妙苏,直接坐了下来。
秦妙苏惊奇看着他,没料到他回了府,还在家中用膳。
乜了她一眼,酆栎拿着筷子敲了敲碗边道:“布菜。”
虽然以前也帮他准备膳食,可他今日冲着自己说话的口气实在不好,而且还是当着这麽多下人的面。秦妙苏不悦,但没有反驳,过去帮他夹了一块糕点。
酆栎将筷子摔在桌上:“枣泥糕?我最厌恶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