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太硬,在他眼里不算优点。
双方最终商量出一份合理的赔偿方案,刘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他既获得了钱最主要是还需要许若公开给他道歉。
华丽别墅内相较平时多上几分肃静,死一般寂静与在校长办公室不同,如果说前者只是小打小闹。那後者……
窗帘被死死拉上,一只苍蝇也飞不出,飞不进。
沙发上的叶倾容端坐着,脖子上挂着根宝蓝石项链。匀细手腕上钻石闪闪发光。
纯白地板里反映出许若的脸,半小时过去膝盖传出细密刺痛,低下的脖子也是酸胀难受。
许若像没有知觉,一动不动。
叶倾容侧过脸,看着阳台几盆鲜花生机勃勃生长着,她微不可查叹出一口气:“谁把你教得这麽粗鲁。”
她计划中女儿应该是精明有野心,最後成为上层社会握权者,而不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小事大大出手。
许若语气恭敬:“我只是觉得没有再忍耐的必要了。”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叶倾容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不自觉提高:“所以你就以暴制暴?你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後果吗?”
我有考虑过。
许若眼皮盖住一半,只剩一点瞳孔。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沉默不语。
叶倾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动,态度也有所缓和:“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妈妈。”
“我知道。”
叶倾容半蹲下,紧紧盯着许若观察她反应,轻轻用手抚摸她耳垂:“妈妈知道你是乖孩子。”
她低沉着嗓音,似乎如果忽略掉眼神,一定会以为她所碰之物是这个世界最珍贵之物。
许若身子轻微瑟缩,双手垂在双膝。
加重手中力度,许若耳垂被捏出一个凹陷,上下呈泛红,中间发白。
刚才还抗拒的许若安静跪在地板一动不动。
叶倾容这才满意甩开手:“後路妈给你想好了,看到你考试时的同学很多,现在估计也传开了。你写份检讨公开朗读出来,我到时候再以你的名义多去捐点款。”
“我没错,为什麽要去念检讨。”许若双手握拳按在大腿上。
“我现在不是跟你讨论对错。”
“那讨论什麽?”
叶倾容目光紧盯前方,似是看见什麽寻常人看不见的:“讨论你声誉丶人品丶性格,是你在别人眼中所作所为是别人的目光。”
说到这,许若懂叶倾容到底在顾虑什麽,她想把她打造成一块纯白无瑕的美玉;一块价值连城无人敢去触碰的美玉,即使只是表面。
门突然被打开,那不轻易归家的人走进家门。
眼神癫狂的叶倾容冷静下来,捋了把头发:“你要吃饭?我去加热。”
许城换上拖鞋走进屋内,看着乖乖跪在地上的许若和叶倾容。
叶倾容画着一个淡妆,大气长相和温婉气质相交更具魅力。许城没有任何温度扫过两人说:“又罚孩子干嘛,孩子犯错很正常。”
看似关心的话,语气却没有一点温度。
“我不吃,公司还有点事。”他又补充道
叶倾容和许城新婚前几年恩恩爱爱丶黏黏糊糊。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的呢?
许若记忆中,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家里所有东西都会被摔得稀碎,厨房里的刀变成高危物品。
吵架苗头一出现,许若会偷偷把刀丶玻璃给藏起来。
她也不敢去阻止,他们吵得好凶,满屋子都是妈妈声嘶力竭的叫喊和爸爸的吼叫。
後来她大一些时,爸爸妈妈已经不吵架了。
两人的相处只有沉默,爸爸很少回家,妈妈也不再尝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