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个人站在罩子里面的边缘处,伸手出去,看似透明无一物,可是手却无法再往前伸出一毫米。
三人目光同时转向地面上的那两个掌印。
刚才唐镜和郑落落用鲜血和掌印让罩子扩大,才能进来,现在要走出去,是不是也要用同样的方法?
不用齐修开口,唐镜和郑落落两个人往掌印的地方走去,按照刚才的方法,重重一掌按下去。
指肚一痛,血迹从指缝间渗出。
与此同时,那黑色和银白色的两道光迅速收缩,转眼间恢复成原来大小,三个人已经在罩子外面。
罩子里面,两个女人坐着的石凳重新转了回去,那张圆桌也慢慢移动,盖住了大洞。
一切都恢复原样。
唐镜和郑落落收回手,指肚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留一点痕迹。
最後看了一眼罩子里的女人,三个人不约而同转身,向山峰下面走去。
回去的时候倒是轻松许多,像滑滑梯那样,半走半滑的到了山脚。
荒野广袤,大风呼啸,沉默的丶青灰色的孤峰,像一把利刃直指天空,那两个女人,就坐在峰顶,如这片空间孤独的王者。
唐镜握住郑落落的手,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站在了屋子里,面对着那架瓷白色的屏风。
屏风上依旧是那幅水墨画,广袤荒野,孤峰伫立,谁会想到,在那孤峰绝顶,竟然会有那麽神秘的情形。
定定看着屏风上的这幅画,唐镜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我们要尽快准备好,再去那里一次。”郑落落说道。
唐镜点点头,心里有点乱,那两个女人,为什麽会是她和郑落落的形象?再联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正牵着她俩走上一条不可测的命运之路。
那麽齐修呢?他在这里又扮演了一个什麽样的角色?
“这架屏风,是从哪里来的?”唐镜问齐修。
齐修凝视着屏风,慢慢说道:“我看过齐家祖上保存下来的一些书信,这架屏风,应该是在建这座房子的时候就有了。”
齐家的这幢祖宅,是三百多年前修的,那麽就是说,这架屏风在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三百多年了。
唐镜突然想到,郑落落说齐家的这幢祖宅,是修在古墓上的,那麽,这架屏风,会不会和古墓有关系?
她用眼角馀光看了眼郑落落,发现她一脸若有所思,两个人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年代久远,一些记载也是语焉不详,具体这架屏风怎麽来的,我也没有查到资料,而且这架屏风和地面连为一体,根本无法移动。”齐修指了指屏风下面。
经过齐修的提醒,唐镜才发现,在屏风下端,瓷质边缘是直接融进青石板地面里的。
就好像这瓷质屏风,同地板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
再仔细看,这屋子里面的石板地面,和院子里面的石板相比,颜色和材质都略有些不同,颜色更加暗沉一些,而且隐隐泛着灰色金属的光泽。
那天晚上和伊峰秋过来的时候,因为是晚上,当时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唐镜心里突然一动,为什麽她和伊峰秋到的时候,看到的屏风上的画和现在不同,会不会是因为伊峰秋的原因?
她记得,伊峰秋进屋子以後,没了任何声息,她想尽办法从窗户进到屋子里以後,看到的这架屏风,上面虽然画的也是水墨山水,可是却绝对不是今天看到的这幅画,而且很快屏风上的墨痕就开始流动,变成了一双幽黑的眼睛。
为什麽那个时候,屏风上会有变化,而现在却没有。
唐镜思忖了一下,问齐修:“这幅屏风上的画,一直就是这样吗?”
齐修一怔,显然对我的问题有些不解。
“我是说,这幅山水画,你最早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有没有什麽变化?比如墨痕深浅啊之类的,毕竟经历了这麽多年,难道就不会有什麽褪色之类的。”唐镜不能说的太直白,只好旁敲侧击。
“我第一次看到这架屏风,还是上初中的时候,後来祖宅发还给我们以後,我也经常会来看看,从来没发现有什麽变化。上次也是机缘巧合,才被摄入了那个幻境里。”齐修摇摇头说道。
那就是说,在唐镜和伊峰秋面前,屏风显示出了不一样的画面。
这架屏风难道会看人下菜碟不成?
唐镜突然又想到,那些失踪的地痞无赖,会不会是被摄入了另外一个时空里?所以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郑落落搓搓手,往手上哈了口热气:“这屋子阴气挺重的,越待越冷,咱们还是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