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易地,被自身带有完美剧情感的人吸引。
喝光牛奶,李红砂还是很饿,昨晚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忙了多久,现在睡醒临近中午。
家里剩了鸡蛋可以煮来吃。
李红砂舔了下唇,拉开冰箱门看见鸡蛋那瞬,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夏达海给她做过的韭菜蛋饺。
一种南方小吃,可以蒸着吃,也可以做汤。
蛮香农家乐的菜单上本来没有这道菜。那天她去的时候,凑巧碰上个小孩哭个不停,闹着要吃外婆做的菜。
他父母哄不下去了,加钱请夏达海做孩子外婆的拿手菜蛋饺哄孩子。
说来奇怪,分明是人家加钱请他做,他却问她吃不吃。
李红砂的奶奶也会做这个,好久没吃了,机会正好,她凑了个热闹。
在农家乐她没机会进後厨,也就旁观不到夏达海做这道小吃。
鑫成看她在员工桌旁一个人坐着,怕她无聊,就跟她聊这道菜。
他说这道小吃把握不了火候的,可以用炒菜的圆勺做,但他老板技术好,一口大锅几下就能搞定。
聊起夏达海,鑫成两只眼睛都写着佩服。
“一般打四个鸡蛋就能做好几个,餐馆为了摆盘好看,大都双数摆一圈。”
夏达海开店不省客人嘴里的成本,这次做肯定二十几个摆一大盘。
馅儿是鑫成早上手工剁好的,农家乐剁肉用机子,说出去叫什麽农家乐。
分一部分剩下的肉馅儿霍韭菜,韭菜在後院儿篱笆里现摘,井水洗,生嚼都香。
油不能倒太多,在锅里聚成一滩了,倒蛋液进去周边会起一圈泡。
就沿锅边到锅底抹一圈油,润了锅底後,倒一层薄薄的蛋液成型,再把韭菜猪肉馅儿放进去,蛋饼折叠捞出来。
一个蛋饺就做好了。
金灿灿的,又叫金元宝。
做了几十个还没完,这时候肉馅儿没熟,得上锅蒸,或着煮菜汤。
李红砂记得那天夏达海是给她蒸的,韭菜味很足。
他养的猪,肉质太香嫩,他的手艺太好,他学徒的嘴皮子又太厉害。
李红砂看着冰箱侧边的四颗土鸡蛋,瞬间不觉得水煮蛋好吃了。
她迫切地想吃夏达海炒的菜。
李红砂不再耽搁,拿了遮阳伞就出门。
她今天上身穿了件收腰的短衫,下身是条高腰牛仔短裤。乡下容易招蚊子,她抹了好些花露水。
进店在一帮男人的汗骚味中,突然闯入一道清香。
直接给夏达海脑门冲清醒了。
他掀了帘子朝外看,瞧见站门口收遮阳伞的李红砂。
“你今天喷了香水吗?”
李红砂听见声音偏头,夏达海高高大大的一个身子,把後面的景象挡完了。
“没有啊。”她绕过人往里走。
走几步想到夏达海在後山上圈养的那群动物,多了句补充:“我今天不去後山。”
她比夏达海记得清楚,那些小东西闻不得这些。
夏达海眼下管不了後山不後山的,他鼻头被香味勾得痒,拿手搔了几下也没用。
丢了神智,他嘴上没个把门的:“那为什麽你今天闻起来这麽香?”
好诚恳的发问,两个人都惊了。
鑫成端个大不锈钢盆从夏达海背後走过。
在李红砂视野里,鑫成先消失了瞬,再出现的时候,眼睛丶嘴都瞪圆了。
她忙里慌张地去遮夏达海的口无遮拦。
“花露水,花露水而已!”她压低了声音。
进来没看错的话,这人是从後厨掀帘子出来的吧。
真是属狗的才有这麽灵的狗鼻子!
夏达海被她捂住嘴,眨了下眼,看不出李红砂突然奓毛的原因。
今早分开各自回家睡回笼觉,他没睡着,精神亢奋地把家里全部枕头都翻了出来。
湿透的衣服没来得及换,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刘女士在外面拿拖鞋拍他门板,骂他是不是要死,大清早地吵。
夏达海确实要死了。
任谁抱着心上人过一夜,都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