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晴哽住,下秒不甘示弱:“我会算时间。”
夏达海根本不会信她:“我怕你也睡过头了。”
不都说女孩子做什麽事都爱一起。
袁永晴说不过夏达海,她一咬牙,一跺脚,甩李红砂的手:“红砂,你看他!”
撒娇也没用。
大学几个室友争宠,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李红砂面对两边都很亲近,但不和的情况,一般选择按自身实际情况行事。
她眨眼望天,好生感受了番脑袋。
李红砂稍稍使劲,把袁永晴拽到身边:“我还不困,我们去看夏达海抓鱼吧。”
她的小说结局没有进展,看夏达海做事,总能迸发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袁永晴心中大恸:输了!
左边的田埂宽度短小,勉勉强强挤下三个人并排走。
安生没多久,前面驶来辆摩托车。
夏达海不得已,绅士地退到後面,给两位女士做护法。
袁永晴向後瞥了眼,其实,不谈夏达海那点儿毫不遮掩的不纯心思,他这个人没多大的毛病。
她也丝毫没意识到,任何出现在李红砂身边的男人,她都会不由自主地防备。
快到夏达海的鱼塘,还没看见水,先听见几声求救。
“有人吗?”
“我摔进田里了,能不能帮我一把,拉我上来!”
夏季田里新种了秧苗,不到收割干涸的季节,田里都是水霍着泥,掉下去了不容易爬上来。
李红砂循声跑过去,夏达海也跟着。
他捞过不少观光的游客,捞人这种事,他比李红砂熟练。
就袁永晴一个人没上前。
那人呼救的时候,她皮都紧了,像彼得一激灵,她後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没听错的话,这道声音,她应该认识。
前面李红砂递了树枝过去,夏达海摸摸她的头,说不用这个,让她在一旁等着。
夏达海迈了条腿出去。
雨後的田埂斜坡干得没那麽快,看着湿滑,他这一步却稳稳地立在土里。
夏达海朝田里的人递出手,男人抓住他,在他的指挥下,踩着土地凹陷的地方,蹬松土块迈上来。
袁永晴看见半边身子丶脸上都是泥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後退一小步。
确定了,是熟人。
男人上岸後,很狼狈,一身墨蓝的西装被泥土染作了黑色。
李红砂给他递了纸,也无济于事,男人挽起的袖口内侧,颜色特殊的刺绣,她认识,这身高定不便宜。
男人之前掉下去还压倒了几根秧苗,向夏达海和李红砂道谢後,他问看着更像本地人的夏达海:“请问你认识这块田是谁家的地吗?我好联系他们给予相应的赔偿。”
说话间,他的视线扫过李红砂的脸。
李红砂莫名有种他认识她的感觉。
这块田的主人家,正好是夏达海家的亲戚,他给男人报了电话号码。
男人的手机泡过泥开不了机,他记性好,默念一遍背下号码後,再次道谢。
随後,他不紧不慢地朝袁永晴走去。
这个陌生的男人身量虽没有夏达海生得高大,但很有气质,挺拔的身姿迈出的步子干净利落。
走路间,他还不停地换李红砂递给他的纸巾,一根一根地擦干手指上的污泥。
泥渍擦去,白皙纤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像是蒙上一层光。
不同于夏达海,且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漂亮。
他走出去的气度不凡,气势也很凌人,她那个脾气强硬的小姐妹,此时此刻面对迎面走来的男人,居然不退不躲,也不反击。
男人到袁永晴面前,二话不说地拉住她的手,把人牵到李红砂这里。
挽起的袖口,泥渍干巴,不会滴泥水下来,用纸擦干净的手指,几根落在袁永晴的後颈上。
压住,逼她弯下腰,行了个九十度标准的礼。
“我的未婚妻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