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李静静地躺在门边,唐苒卸了全身力气坐在床沿,拿出手机。
&esp;&esp;上次停留的叫车软件果断退出,她点开微信,正要拨语音时又顿了顿,迟迟按不下去。
&esp;&esp;后来切换到打字,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发送:【下雨了,你在哪儿?】
&esp;&esp;对面消息同一秒出现:【柚子要红的还是白的?】
&esp;&esp;瞬间像是雨过天晴,嘴角忍不住上弯:【白的~】
&esp;&esp;宋泊峤:【我没带钥匙。】
&esp;&esp;唐苒:【我在家。】
&esp;&esp;宋泊峤:【一直在吗?】
&esp;&esp;【嗯。】
&esp;&esp;【一直在。】
&esp;&esp;收起的衣服被一件件挂回去,退了飞机票,扣手续费时还有点心疼。
&esp;&esp;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这场无端挑起又消弭的争执。
&esp;&esp;有人敲门的时候,唐苒从沙发上跑过去。
&esp;&esp;门外站着的身影,发梢潮湿,短袖衣领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汗,迷彩裤裤腿和军靴上沾了点泥,风尘仆仆,目光却灼热坚定。
&esp;&esp;唐苒受不了他的注视,低下头:“……都淋湿了,快进来吧。”
&esp;&esp;她让开门边的位置。
&esp;&esp;宋泊峤走进来,一言不发,唐苒莫名一阵紧张,从头到脚都拘起来。
&esp;&esp;直到大门“嘭”地被脚踢上,整个空间变得私密。
&esp;&esp;下一秒,一袋柚子失重滚落。
&esp;&esp;唐苒没来得及捡,已经被他掐着腰抱起来,抵在墙上,呼吸沉重而热烈地碾压到唇。
&esp;&esp;我错了,明天去买几条床……
&esp;&esp;玄关走廊很短,大门几乎对着客厅窗户,雨过天晴的午后阳光直射,窗外清透,有种能被窥见的错觉。
&esp;&esp;唐苒挂在他身上,对于此刻见不得人的模样和姿势,还剩点最后的羞耻心:“那个……在卧室……”
&esp;&esp;“我买了。”
&esp;&esp;她被单手托着,眼见宋泊峤从兜里摸出一盒粉色的,正是昨天那位大婶极力推荐的新款式。
&esp;&esp;本就绯红的脸颊几乎被血色浸透,咬紧了唇。
&esp;&esp;男人用指甲抠了两下,不得劲儿,皱着眉把塑料膜连包装盒一起用牙齿撕开,从里面拿了一只,其余的随手抛到背后鞋柜上。
&esp;&esp;手里的小玩意儿塞给她,再双手托住她身子:“帮个忙。”
&esp;&esp;唐苒全身重量都在他手掌上,力道稳稳当当,让人难为情。
&esp;&esp;宋泊峤低下来,呼吸愈发烫,低哑简短地催促:“嗯?”
&esp;&esp;贴着她的额头被汗晕湿,鼻尖轻碰,气息紊乱,感觉很辛苦。
&esp;&esp;唐苒于心不忍,照做。
&esp;&esp;以前只在案件物证里见过的东西,轮到自己用还是头一回,她尝试弄好,双手不知所措,眼睛也不知该往哪看,脸红得像血,下嘴唇却被咬成白色:“……可以了吗?”
&esp;&esp;“嗯……”这一声喟叹也不知道是回答她,还是别的意味,呼吸绕到她脖颈后。
&esp;&esp;唐苒眼周晕着圈淡淡的红,很快被沁出的眼泪湿润,牙齿下意识紧咬他肩膀。
&esp;&esp;“别咬。”他压着的嗓音像从齿缝里溢出。
&esp;&esp;唐苒愣愣地松开牙齿,肩膀上两排清晰的牙印,几乎要渗出血丝。这才发现自己咬疼了他,懊恼得不行:“对不起啊。”
&esp;&esp;“傻不傻?”宋泊峤被她逗乐了,沉哑嗓音噙着笑,意有所指地一下,“我是说这儿。”
&esp;&esp;唐苒又气又娇地哼了一声,索性把脸埋入他颈窝,不看,不听,不回应。
&esp;&esp;前两天还抱怨为什么别人不能小点声,当紧咬的唇也关不住喉咙颤抖的失控,才终于懂了那种感觉。
&esp;&esp;门外就是楼梯间,她瓮声求他:“宋泊峤,进屋好不好?”
&esp;&esp;“不好。”他亲一下她耳朵,语调明目张胆的坏,“你自己低头看。”
&esp;&esp;唐苒眼神迷离轻晃着,飞速掠过无法直视的靡靡画面,落在地上缠绕的衣物,白色和绿色,全被浸透。
&esp;&esp;“昨天洗的还没干。”男人低笑着,好心“提醒”她,“你今晚还要不要睡?”
&esp;&esp;“……”
&esp;&esp;过了会儿。
&esp;&esp;“宋泊峤……”
&esp;&esp;“嗯?”
&esp;&esp;“……好酸啊,休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