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铭双手捂着脸,话语里满是无力和愧疚。
人人都有难处,当年徐清河也是到处求人给贺兰声找血源找配型,找到上官醒後,上官家虽说不愿意,也给贺兰声输过一段时间的血,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救过贺兰声的命,就凭这个,他们也理应帮帮上官家。
一直沉默不言的贺兰昭开口了:“你想怎麽做?”
贺兰声眉头轻皱,看向贺兰昭,继而转身离开此处,他知道後期如何,都已由不得他了。
贺兰昭要帮这个忙。
上官铭看见了希望,对贺兰昭说出自己的计划:“先订婚,宫宏敢搞我,绝对不敢跟你硬碰硬,这样星星可以先在星海避避风头,把手术做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宫家手再长也伸不到星海贺兰家。
贺兰昭追问:“那官司呢?不打了?”
上官铭叹了口气:“我是这个想法,宫宏早就给那小畜生铺好了路,官司胜算不大且不说,星星的名声都会被那个小畜生毁了。”
贺兰昭:“星星的意思呢?”
上官铭:“这孩子犟,非要把宫亦天送进去才肯罢休,可她哪里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到时候她名声也没了,宫亦天顶多判个两三年,甚至都不一定会是宫亦天去坐牢……”
贺兰昭了然:“这样吧,官司先继续打,我帮你请几个律师,你把星星送到星海,我跟她聊聊订婚的事。”
上官铭连忙起身道谢:“谢谢谢谢,星星来了,她就在车里,现在这种情况,我和陈曦实在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家,怕她想不开就……”
室外下起了雨,贺兰昭安排保姆跟随,上官铭撑着伞匆忙出门去。
厅堂里贺兰昭和徐清河对视一眼:“帮人帮到底,以後就两清了,留下太多恩义债,阿声日後会怨恨我们。”
徐清河点点头:“我明白。”
贺兰昭往後靠着软沙发:“跟我说说宫家的情况,我对宫宏不是很了解。”
徐清河缓缓道来。
南淮宫家在房地産行业涉猎颇深,因着这方面和帝都风家有所来往,风家有家族遗传病,毫不意外的遗传给了这一代的风坤。
他儿时跟随父亲去风家治病的时候,在风家见过宫宏几面,那时候宫宏和风坤在玩游戏,也邀请他去,父亲没让他过去,只让他跟着学中医,回家後反复叮嘱过他不要和他们来往,後期去风家看病都不带他了,他也就没再去过风家。
但他和风坤在帝都的同一所学校读书,後期宫宏也转学到帝都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最喜欢搞霸凌,天生体弱的他,自然也被用“病秧子”“短命鬼”这样的字眼语言攻击过。
“哦~原来宫宏就是骂你短命鬼的人之一。”
贺兰昭总算找到人算账了。
届时,上官铭已陪妻女返回。
上官醒的肚子明显大了一圈,令人十分心疼。
贺兰昭和上官醒聊了许久,上官醒年纪不大,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听从爸妈安排息事宁人。
上官醒红着眼眶咬牙切齿:“我留着这个孩子,就是想做羊水穿刺鉴定他和宫亦天的亲子关系,证明就是宫亦天强。暴了我,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取宫亦天的样本,他一边威胁我生下孩子,一边又不承认孩子是他的,还说什麽做了鉴定也不合法不合规,私下和法庭上说法不一,一直在耗时间,但我绝对不会生下这个孽种。”
“别怕,阿姨帮你。”贺兰昭拍了拍她的手背。
窗外雨声愈加淅沥,夏季多雨,潮湿又闷热。
贺兰声被雨声吵得心烦意乱,拉上隔音窗帘,拨通了贺兰风雅的电话,他听见了电话另一边传来的雨声,猜想她还没有离开星海。
“对不起,阿雅。”他要食言了,他要和上官醒订婚了。
贺兰风雅不知道他在道哪门子的歉,却也欣然接受:“没关系,贺兰声,不管因为什麽,我都原谅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因为他们没什麽关系了。
“好。”
“以後也不要再联系我,我不想被阿姨收回我所拥有的一切。”贺兰风雅紧紧握着耳侧的手机。
如果注定得不到贺兰声,那麽她选择给自己留好退路,当下就是最好的安排,她有钱有房子可以开始新生活,她能忘记贺兰声,她也能找人占据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贺兰声长久沉默,选择挂断电话。
九月金秋,贺兰声和上官醒低调订婚。
十月,上官醒胜诉,宫亦天判了六年。
十月中旬,上官醒在星海医院动手术。
这是风和日丽一天,天空难得的水蓝色,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贺兰风雅的实习公司提前下班,她婉拒了同事的美食邀请,打算回家洗个澡追个剧,早点休息。
回到家後,家门已被破坏掉,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突然出现的上官铭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