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後,徐清河和贺兰昭抵达玉兰园,贺兰声点了一桌子菜,电视机播放着春节档连续剧。
徐清河和贺兰昭坐在沙发上,东看看西瞧瞧,除了餐桌上的三荤两素一汤不像一个人吃的,别处都只有贺兰声的生活痕迹。
“爸妈,你们怎麽来了?”贺兰声又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盛了米饭:“吃饭了吗?”
徐清河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桌子上动过的菜:“你还没吃饭?”
贺兰声回应:“吃了一点,你们就来了。”
贺兰昭的目光停留在电视机上,随口一说:“我和你爸吃过了,你吃吧。”
“嗯。”贺兰声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吃饭,偶尔望一眼客厅,时时看向某间卧室。
客厅里,徐清河和贺兰昭聚精会神的看连续剧,贺兰声吃饱後将饭菜收拾好,洗了碗筷,擦了竈台。
徐清河漫不经心地问:“出来住了这麽久,连饭都会做了?”
贺兰声坐到沙发上,淡淡回应:“会一点,今天只做了一个汤,其他的都是点的私房菜。”
徐清河继续和他闲聊:“家里那麽多厨师不用?”
贺兰声搪塞道:“我不喜欢有外人进来。”
当电视机上开始播放春晚,贺兰昭才意识到天色已晚,戳了戳徐清河的手臂。
徐清河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阿声,今晚我和你妈在你这里住,方便吗?”
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的贺兰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後,点了点头:“可以,我去收拾房间。”
贺兰声起身去收拾客卧,徐清河也跟着走进客房里去,四处打量张望。
贺兰声铺上新床单,从橱柜里拿出棉被,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徐清河:“爸,你在看什麽?”
“没什麽。”徐清河走过去帮忙,顺嘴一问:“当初怎麽会想买这套房?”
贺兰声言简意赅:“一梯一户安静,空间小也好打扫。”
他在桃宫时也是这样,不太喜欢外人进他的套房,但打扫卫生的工作量太大,只好妥协让保洁进去打扫除卧室以外的地方。
徐清河了解他的脾性,没再继续指摘这套房。
时间不早,贺兰昭和徐清河也歇下了。
贺兰声推开主卧的门,进去後又将门反锁,他站在原地望着床上被束缚的女人,她的眼神时时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半年来,他早已麻木。
他走到床边,将她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揉捏着因她挣扎勒出的红痕。
啪——!
贺兰风雅擡手扇了他一巴掌,手腕上的镣铐连着长长的链条,与床边的木柜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撕下粘在嘴巴上的胶带,攥成一团扔在他脸上。
唇边被胶布粘得发红,她又气又恼眼眶也憋的通红,低头用手背擦拭眼睛,还是没能阻止眼泪滴落在床被上。
贺兰声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巴,又被她一巴掌扇开。
“今天晚上不要骂我了好吗?爸妈在客房,我怕他们听见。”贺兰声低声请求。
贺兰风雅冷笑:“你也知道怕。”泪水仍然泛滥,她用衣袖擦得眼角都泛红,抱着自己蜷缩在床头,哭得肩膀颤抖,很是委屈。
贺兰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在她身边,将她圈抱在怀中:“对不起,爸妈来的太突然,怕你大吵大闹,才用的绳子和胶布,你生气,明天我让你捆。”
贺兰风雅拉过他的手在大拇指下方咬出一个很深的牙印,很快皮下便浮出一层淤血。
这半年,她被困在这里,活动范围也仅限这套房子。
对贺兰声,她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伤也伤过,可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肯放她离开。
她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雀鸟,锦衣玉食被他圈养在这里,没有自由可言。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放我走。”贺兰风雅这次还是选择了服软。
贺兰声捧起她的脸,指腹按了按她发红的眼角,反问她:“那我呢?”
贺兰风雅泪如雨下:“你为什麽总是问我这个问题,你想让我怎麽回答你?!”
贺兰声捂住她的嘴巴。
贺兰风雅气急,抓住他的头发一扯,扯掉了好几根,他才慢慢松开手。
她尽量控制着声音:“我只是想离开星海,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去找一个适合我的城市,好好生活……”
所有的伤痛留在星海就好。
“那我呢?”贺兰声还是这句话。
贺兰风雅近乎崩溃:“你还没听明白吗?!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你了!”
贺兰声又一次捂住她的嘴巴。
贺兰风雅在他手背上抓出血痕。
这次他死活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