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声笑着,悄悄抱住她,望向天边:“每当黎明拂晓,我都希望你所在的城市,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他不能为她撑伞,祈愿她不要淋雨。
卓雅摇头拒绝,低下头泪水决堤。
她却越哭越伤心,她也不知道因为什麽在难过。
她好後悔,她不该留下这两个孩子的,她不该那麽冲动,明明这一代的复杂关系还没有处理好,她怎麽能将恩怨带去下一代。
可是,太晚了,现在都晚了。
“别哭。”贺兰声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不要怕,我会陪着你,陪你一起迎接他们。”
贺兰声送她到电梯口,她回到病房,还没进门便听到兰薪大吵大闹的声音。
“就让你们看了这麽一会儿,人呢!人都给我看丢了!”
月嫂哭哭啼啼道:“我就出去吃了个饭,回来太太就不见了。”
齐双无奈道:“我就说了她两句,她就不爱听了,谁知道她脾气这麽大,大着肚子也往外跑。”
兰东鸣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不能少说两句,还越说越起劲。”
齐双不满道:“你少说了?还不是你非要给孩子取这名那名的,卓雅说不喜欢,你还不乐意。”
“你们俩都给我走!我和阿姨在这里的时候什麽事儿都没有,你们一来就惹事!都给我走!”
齐双和兰东鸣双双被兰薪赶出门,差点撞上卓雅。
卓雅躲开他们,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月嫂连忙过来看她:“太太,你去哪里了。”
卓雅语气温和:“我去楼下走了走。”
齐双阴着脸走向她:“给你打电话怎麽不接啊?”
“走走走!”兰薪挡住她,推着她去门口。
将爸妈撵走後,他回到卓雅身边,他不该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她的,奈何馀香晚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安分,竟然带着馀悔回国了,他连夜跑去安置他们母子俩,馀悔跟着颠簸受了不少罪。
卓雅喝了杯水,躺回床上休息。
窗外日渐西斜,暖橙色消失在天边,进入了蓝调时刻,她睡着了,梦里回到了刚到贺兰家的那天。
也是这样一个蓝调时刻。
他笑起来好好看,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开心的笑过了。
[我叫贺兰声,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
——贺兰风雅。
时光匆匆,又是一周过去,卓雅已经超出预産期六天,终于在凌晨,有了点动静。
她拍了拍床边昏昏欲睡的兰薪,兰薪猛然惊醒,心脏狂跳,握住她的手:“怎麽了?是不是要生了!”
卓雅点了点头,脸也开始发白。
兰薪按了呼叫铃,这一个星期,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俩孩子就是在她肚子里住不够了,可算盼到这天了。
天空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炸雷,卓雅吓了一跳,肚子的反应也更加强烈了。
她被擡到担架车上,一路推进手术室。
兰薪被挡在手术室外,紧张地来回走动,赶紧打电话通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