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如眸中飞快掠过一抹亮色。
但很快被他压下去:“我凭什麽告诉你?”
“我有。”
桑葵眺目远方:“我希望祖国繁荣昌盛,山河无恙,人民富强,这就是我的梦想。”
一时间,蝉好像有意识地应和他拼命嘶叫。
正午明亮的阳光倾洒在三个少年身上,盛景如不禁侧目。
几分茫然後,又恢复了从前的狂妄嘴硬:“嘁,谁问你了?”
蝉鸣聒噪,气氛尴尬。
“这破蝉一天天哪来那麽多话!”王安贻咧嘴笑:“是吧景哥?”
盛景如回望他:“你话也挺多的。”
王安贻一噎,委屈巴巴看向桑葵。
後者却失神盯着一片绿叶看,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世界彻底安静了。
过了许久,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才伴着下课铃一起响起:
“桑葵,以後你离我远点,自从遇上你我就没发生过好事。”
先是有人故意放出团团假消息耍他,再是大黄被盛名山抓走,到现在都没找到。
最重要的,一想到午休前,自己竟因为仇人的孩子心头一紧,他心里就烦得慌。
有其母必有其子,桑葵的种种肯定是装的。
其实内心,和他那个妈一样肮脏。
对,一样脏。
这话盛景如说过上千遍,桑葵早应该免疫。
可是……
他眸子颤了颤,点头:“好。”看起来有些敷衍。
“你什麽态度?我在认真的警告你。”盛景如磨牙:“说话…!”
少年气质出尘,只不过绿眸空洞,手紧紧攥住衣角,脸色苍白。
不好的回忆似蝉茧,层层叠叠快要将他闷窒息:
“你个扫把星,天生异瞳,出生那时候我就该听你爸的,把你溺死!”
“本来咱家那块地都被划进拆迁范围内,是你!是你一出生,开发商就嫌风水不好,不拆了,你还我拆迁款,还给我!”
“滚远点,看见你就晦气。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倒霉催的,老娘能输那麽多钱?你爹能跑?”
自己生来就不吉,也许就应如盛景如所说,离所有人都远点,再远点。
王安贻担心往桑葵那边靠了靠:“没事吧,葵?”
“葵?”
桑葵在这时倔强擡头,泪花隐隐闪烁:“知道了。”
他望向盛景如,声音发颤:“以後我会离你远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迎面和溜达鸡打了个照面。
“这是要去哪啊?”
桑葵垂着头不说话。
啪嗒——一滴泪砸在地面。
他长得纯净惊艳,就算落泪也赏心悦目。
柳达一愣,视线一一扫过几人,不着痕迹叹气:
“现在的孩子啊,心理素质还是太弱,老师稍微施压就受不住,以後步入社会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