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仔细端详她的表情。
“何圣薇,也许你的旧情人想听到的,是我对你不好。不过也对,我是不够好,就好比现在,我对你……”他笑得有些无耻,“确实过于‘强硬’了。”
他此刻的态度,和一个混账流氓哪有什麽分别。
何圣薇指尖陷进掌心,高压气团在胸口愈演愈烈,语气出离平静。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席聿宁笑容渐深,洁白整齐的牙齿映着月夜的辉光,十分亲切。
“亲爱的,你觉得可能吗?”
“你觉得不可能?”
何圣薇撂下这句充满讥讽的话,缠绕他劲腰的双腿突然收紧。席聿宁猝不及防地低喘,防备松懈间,她擡脚在他後背猛地一踹,借势起身,像藤蔓一般环住男人腰背。席聿宁未及做出反应,被她裹挟之下,竟然顺着力度仰倒在床上,转瞬就失了主动权。
形势变化,姿态仍是亲密无间。何圣薇一秒也不想继续纠缠,干脆利落地起身。她只顾挣脱,没考虑身下人的感受,只听得又是一声闷哼,左脚脚踝随即被牢牢抓住。
席聿宁手上用了力,笑得咬牙切齿。
“何圣薇,你是想让自己守活寡吗?”
她馀光瞥过他刚受了些“挫折”的部位,眼神轻蔑又不甘。
“真可惜,就差一点。”
席聿宁被完全惹怒了。
何圣薇的脱身计划没能成功。她一只脚受困,另一只脚挣扎回踹的时候,反而被他抓在手里挣脱不得。
席聿宁左臂包扎处已经开始渗血,但动作力度丝毫没有减轻,硬生生把已经快要滚下床的何圣薇拖了回去。
两个人彻头彻尾打了一架,字面意思上的。
这样的近身相搏,如果是对付Brady这样的花架子,何圣薇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除却男女体力上的差异,就算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杀手,在赤手空拳面对席聿宁时,也不可能有完全的胜算。
眼前这个男人,毕业于全球顶尖的萨赫军事学院。在校期间无论是学术课程丶军事训练还是模拟演习,成绩均名列前茅,还是校男子游泳队的队长,几次外派任务执行出色,各种功奖加身。虽然服役两年後因故提前退伍,但不可否认,尽管离开军队已经五年,他仍然保持着一名军人的绝佳身体素质。
作为一名相当有前途的年轻人,在没有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提前退伍,想必一定有特殊原因。但何圣薇并不关心这个,在得知要和席聿宁结婚时,她专门做过调查,但所能获取的只有一点浮光掠影,比八卦小报的记者强不到哪去。
很显然,这次的任务对象神秘而低调。
但现在,神秘?低调?真是见鬼!
几番缠斗後,何圣薇已经完全落了下风。席聿宁把她牢牢困在身下,握住她的脚踝举到自己肩头,毫不留情地重新进入她。
这样一个完全接纳的姿势,何圣薇可以清晰感知到,席聿宁身体每一寸细微的跳动。
亲密,欢愉,痛苦,耻辱。
耳边突然回荡起某个人的声音,忽近忽远,触不可及。
“阿薇,你现在怎麽样……”
“如果我的腿是好的,你会不会跟我走……”
何圣薇的视线逐渐涣散,她疲倦地闭上眼,陷进男人臂弯的手指无力地垂下,沉默地承受着。
席聿宁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狠狠地刺痛了,他托起她的背,将她一把捞起。何圣薇猝不及防地低呼,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席聿宁抱着她一路走到落地窗边,将她压在了玻璃上。
後背是冰凉的硬物,身下是滚烫的欲望,何圣薇挣脱不开,被动地任由他大开大合索取。
汗水从他额上抖落,滑过她的前胸,最终没入不可言状的隐秘。
“你这麽心疼他吗。”席聿宁突然开口,声线低哑,裹挟着情欲,却没什麽温度。
他强迫她看向自己,眼光像荆棘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