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选择这家,有她的小心思在里面。
阿普嘎是南宜话阿婆家的意思。装修风格是江南庭院的古典元素,走进店里仿佛进入了九零年代的南宜。
墙面很多涂鸦设计,看似凌乱,却有种莫名地亲切感,好似童年时的我们拿着彩笔在墙上画画写字留下的“杰作”。
餐桌是仿旧的四角木桌,长条板凳。收银台贴着画报女郎,拐角架了一个黑白电视机的模型,旁边摆了一个绿色的老式电风扇,一拧开关便嘎吱作响的那种。
许许多多的怀旧元素,瞬间能引起共鸣。
店铺生意红火,服务员忙不叠地上菜,基本看不到空位。
服务员小哥哥抽空上前招待他们:“两位楼上请。”
温礼礼上楼时,小哥仔细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A字裙下那双纤细修长的腿上。
此幕被馀行撞见,他睨了服务员一眼,眼神阴鸷,以警告服务员小哥。
小哥畏怯移开目光。
上楼梯时,馀行护在温礼礼身後,用身躯隔开她和服务员小哥。
鞋跟接触古朴的木质楼梯发出“噔噔”的声音。
找了个空位坐下,温礼礼把菜单递给馀行:“看看想吃什麽?”
馀行微笑摇头:“我第一次来,你点吧。”
温礼礼抿唇,纠结几秒,收回菜单,边翻看边介绍:“他家的清蒸白鱼和咱以前在阿婆家吃的口味一摸一样!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道菜了,每次都少不了它。”
趁着温礼礼沉浸点菜之际,馀行微微垂下头,暗自偷笑。
馀行爱吃鱼,她一直记得。正月的鲈鱼二月的刀鱼都是他的心头爱,不过最爱的当属五月的白鱼肚。
南宜最有名的是江鲜,酒酿鲥鱼,白汤河豚,刀鱼馄饨皆是特色招牌菜。
在南宜,没人能拒绝一碗阳春三月的刀鱼馄饨。此时段的刀鱼肉质最嫩,做馅料是最鲜的!如果再配上当季野菜,如荠菜丶马兰头或者春韭,口感则更加丰富。
馀行第一次品尝刀鱼馄饨就是温奶奶亲手包的,自此,连他也不例外的爱上了刀鱼馄饨。
可惜,最适合吃刀鱼的季节已过。温礼礼便没有点。
市一中附近的街巷里有家开了四十多年的餐馆,是多数南宜人心中的儿时记忆,一半的南宜人都吃过阿婆家的地道江鲜。
因此还传出一句话,“阿婆家就是半个家。”
自从搬到帝都後,温礼礼很久没吃到正宗的南宜江鲜了。
等菜时,他们闲聊了几句,共同回忆起在南宜的点点滴滴,那些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快乐时光,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很美好。
“以前的日子真让人怀念。”温礼礼感慨。
馀行温柔地注视着温礼礼:“礼礼,有空我们回趟南宜吧?”
“好啊,我太久没回南宜了。十年时间,城市变化一定很大。那些熟悉的街道或许早已换了模样。”
噔噔蹬地声音在楼梯处响起,步伐过于急促,温礼礼朝声源看了眼。
穿黑色龙纹T恤露一双花臂的男人端着鱼盘走上来,脖子上戴着又大又粗的金链子,皮肤黝黑,满脸福相,大约三十来岁。身份应该是店里的老板。
他上楼梯後直奔温礼礼桌位,放下菜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男人随意瞄了眼面前的馀行,似乎想到什麽,立即折回,仔仔细细瞅他,再望望对面的温礼礼,他此刻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拍腿,大为吃惊:“哎呀!瞧我的眼睛!这不是馀行和温礼嘛!我滴妈呀!这麽多年了!你俩还在一起呢!恭喜恭喜啊!”
馀行和温礼礼被男人说得一脸茫然,双双莫名其妙地看他。
温礼礼好奇他怎会准确说出他们的名字,面前的男人实在陌生,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认识他。
男人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认出自己,于是乎开始自报家门:“是我啊,皮猴儿!常安街阿婆家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