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云作为一个年轻有为名利兼收的企业家,在社会各界的口碑与信誉永远会被放在首位。
如果他要是在这时候落下了这样几个恶臭不堪的罪名……那今後的合作方,投资人,甚至是同行友商都会怎麽想他。
所有这一系列的想法,在池叙脑海当中闪过也无非只是一秒钟之内的事情,他颦了下眉,看向霍知云,不知道霍知云在面对这样的提问时会选择如何回答。
不过让人感到意料之外的是,霍知云此时脸上的表情远要比池叙想象当中要轻松得多,仿佛在他心里面早已经预料到了宁桢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等着他。
“想关心娄眠啊,”霍知云笑了笑,狭长深邃的眉眼里泛着一丝狡黠,“我怎麽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什麽时候走得这麽近了?”
“我……”
“如果真是这麽关心的话,直接打给她不好麽,何必还要白白浪费一次机会呢?”霍之云边说,边故意露出了一脸不解。
“还是说你其实没娄眠的电话。”
“那这样看来的话,你们也没多熟麽……”
“没多熟还要主动问候一下,宁大名星这是有大爱啊。”
宁桢闻声擡眼,被霍知云这几句话给说得半个字都讲不出来。
霍之云满意地歪歪头。
“不过好巧不巧的,我和少爷今天才见过她,所以不劳惦念,她挺好的。”
温柔的声线在宁桢的耳边有些俏皮地打了个转,但是在宁桢听来却像是刺入他心脏的针。
霍知云的挑衅几乎快要贴脸,压得宁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冷冷地看着霍知云。
实话说,宁桢也并不清楚眼下娄眠跟霍知云之间究竟是一个什麽情况,他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本意只是想要恶心霍知云和池叙一下。
毕竟就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亲密,但中间依旧还是横了一个娄眠在这,总会有隔阂与芥蒂在的。
但是结果事实却完全出乎了宁桢的预料,霍知云在提及娄眠这个人的时候,池叙的脸上毫无反应,甚至还在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水果吃。
……
宁桢动了动嘴唇,像是还想再说些什麽,但是犹豫再三之後还是闭嘴了。
“问完了?”
池叙吃了两颗青提,听宁桢这边没有动静了便淡淡补了一句。
宁桢回过神来,没再说话,反而是重新架起了球杆。
这一次该打彩球,但是台面上每颗球的球位却并不那麽好处理,眼看宁桢对着那几颗彩球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好久却找不到一个理想的击球位置。
拎着球杆绕去了台面的另一侧,思索片刻,宁桢放弃了进球的想法,轻轻触击了一下白球,将白球滚去了一个台面上更为刁钻的位置,打出了一个斯诺克。
池叙倒是有些意外宁桢居然还会掌握这样的技巧,不过意外归意外,池叙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麽太大的起伏,还是冷冰冰的。
他还在想刚才宁桢口中问出的问题,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後面细琢磨起来却觉得怎麽想怎麽别扭。
宁桢知道自己和霍知云的事了?
他怎麽会知道的……
一边想,池叙一边转身看了霍知云一眼:“该什麽颜色?”
“红球。”
“好。”
池叙决定不再去纠结宁桢的事情,因为他看霍知云这会儿还挺开心的,于是拎着球杆走到桌边,对着桌面上散布的几个球位看了看。
宁桢这个斯诺克做得确实让他觉得棘手,但却也并非没有任何破解的办法。
就见池叙思索了几秒之後用一个十分标准的贴库手架架起球杆,俯下身盯住了那一个相隔一颗彩球的红球。
架杆动作一出,便让一旁的宁桢在池叙还没有出手的情况下便已经在心中了然池叙的确是会玩的。
看来刚才他随口说出的那一句“霍知云是我教出来的”也并非只是空xue来风的一句玩笑。
霍知云什麽水平宁桢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池叙绝对不是什麽省油的灯。
霍知云此时正坐在池叙的斜後方不远处,他有些懒散地托着脸,看着分明刚刚还在嫌弃这个对局太过无聊的池叙在不知不觉间就露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纤长的睫毛闪动着,清隽漂亮的五官在并不算太明亮的光影当中美得像幅画。
池叙的身形纤细而挺拔,俯下身去的一瞬间,那精瘦的腰部弯出了一个极其优美流畅的弧线。
薄薄的衬衫将那弧线勾勒得影影绰绰,只有霍知云知道那薄薄的衬衫之下蕴藏着的又是何等绝美的景色。
霍知云看得忍不住默默吞了下口水,扭头喝了口酒,自嘲自己真是没出息,脑子里面浮现出的画面没有一样是能播的。
万幸池叙是察觉不到霍知云此时此刻停留在他身上那恨不得把他吃干抹净的目光,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台面上的几颗球。
目标的红球被障碍球阻挡住了薄边,池叙稍稍压低视线,瞄准了黑球最薄边的位置,速度适中地回杆运杆了几下,运用低杆的技巧精准击打母球。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母球与红球相撞的一瞬间,红球与障碍球擦肩而过精准地落入中袋,与此同时母球向左位偏移,顺利叫到了下一颗粉色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