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晋航从没想过这天还能有这麽聊的,这都不是送不送命的问题了,这不是直接让他去点原子丨弹的炮拈子吗?
暗搓搓地向後错了半个身位,不难看出对于这个话题,刘晋航可以说是要多抵触有多抵触,也根本不想回答霍忻半个字。
“干什麽,还要替你弟争宠。”
一旁的池叙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刘晋航的抵触,毕竟是见惯了这样场面的老手,就见池叙三言两语十分熟练地就将话茬引到了自己身上:“我现在是病人,小刘心细多照顾一下,你弟弟壮得跟头牛一样,用得着你替他争风吃醋的。”
“喝点酒就病人了。”
“池总胃不太好,”刘晋航声音平淡,“每次喝完酒就要疼一阵……”
霍忻一愣,挑了挑眉,而後对着池叙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下。
借着灯光,确实不难看出池叙这会儿的脸色很难看。
“啊?我靠,你没事吧。”
话题被巧妙地引到了生病的问题上,池叙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不动声色地扭头对着身边正在搀扶着他的刘晋航看了一眼。
池叙知道,此时此刻的刘晋航不可能感受不到他在望向他时候的目光,但刘晋航却偏偏故意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他,死死地盯着脚下被灯光照得发亮的石子路。
手心细密的汗沾染在了他扶着池叙的手上,风一吹,有些发粘。
皱起来的眉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紧了一下,与此同时,池叙便将手从刘晋航的手里面收了回去。
因着这一个动作,两人之间的气氛立时微妙得让人说不出话。
“不用扶着了……我自己可以……”池叙低头轻轻推了一下眼镜,不再盯着刘晋航看了。
闻言,刘晋航的身子很明显地僵了一下,嘴里嗫嚅着像是想说些什麽,却不料被池叙接下去的话给打断,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是在回答霍忻刚才的提问,但刘晋航又何尝不知道池叙这会儿也是在回避他。
说完这句话,池叙又淡淡道:“要不你先回车上去吧。”
这一次是跟刘晋航说的。
……
气氛安静了一瞬。
“还是给您送到楼上我再下来吧……”
……
心里不太好受但池叙却并没有再坚持,默许了刘晋航跟在自己身後,由着他一直护送着自己进了霍家的宅邸。
霍忻从後院的荷花潭里拽了两片荷叶把後院的两个摄像头盖上了,据说还收买了霍家的一个佣人半夜时候偷偷留了後门,所以他们这一路还算是畅通无阻。
不敢乘电梯,几个人蹑手蹑脚地走着楼梯上了楼,来到了霍知云的卧室门口。
分明是池叙小时候经常会来的地方,可不知为何这会儿往门口一站,心里面居然还没来由地感受到了几分紧张。
定了定神,站在霍忻身後看他用钥匙将门打开,却发现这会儿霍知云的卧室里居然一片漆黑。
不仅如此,似乎有燥热的风从房间的一侧吹进来,混淆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酒味。
“霍知云?”霍忻探着头走进去,对着乌漆墨黑的一片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靠,人呢?”霍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摁亮了灯,“霍知云?我靠,人怎麽不见……我操!”
字正腔圆地一句骂给跟在他身後的池叙吓了一跳,顺着霍忻惊诧错愕的目光望去,池叙也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室内空无一人,而霍知云房间内的落地窗,不知何时竟被凿穿了一个大洞。
而刚刚那阵风,就是顺着这个洞吹进来的,带着前院栀子花的香气,将霍知云房间内棕红色的窗帘吹得不住飘荡。
地上歪七扭八地散落着一地的酒瓶,红的白的啤的洋的……各式各样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酒,光是一眼看上去都叫人眼花缭乱。
“操,霍知云?!”
场面实在是过于富有冲击力,往邪了说简直就和好多电视电影里看到的凶案现场都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