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笑嘻嘻给她夹了块鱼肉。
另一双筷子悬停在碗上方。陆疏月内心挣扎了一下,吃了。
“下午我有事,你在这呆着?”
陆疏月打开旧铁门,把钥匙递过去。
萧暮雨没接,被陆疏月惯了几天,她有点得寸进尺。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在旁边呆着,不打扰你的!”
还有点粘人。
钥匙在空中呆了一会,被主人放在玄关,“不方便。”
“奥。”
“好吧。”
“我不烦你就是了。”
“……不方便。”
萧暮雨感觉自己再作下去,要惹对方生气了。
“那好吧。”
见好就收是狐狸的必修课。
临陆疏月走前,萧暮雨还讨巧说了句“中秋节快乐”。
陆疏月只微微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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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行驶向前,视野越来越开阔,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的荒凉。
司机看了後视镜好几眼。
阖家团圆的日子,他早习惯为生计奔波,但此刻内心还是复杂。
从老城区到郊外还带往返,这算是一笔大单,同行都得羡慕他接到了。
他心里也开心。
如果今天不是中秋节,如果目的地不是墓地的话。
後视镜里的女生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抱着很鲜亮的小捧黄玫瑰,一身气质却说不出的沉闷。更奇怪的是别了个兔子发夹,很丑萌的那种,他三岁的小女儿都不会喜欢。
女生的手机响起,平静无波的眼睛顿时带上了很明显的厌恶。
她接起电话,一直沉默。
直到电话那边不知道讲了什麽。
很冷淡的嗓音才从後座传来。
“不是一家人,你们吃。”
目的地将近,司机抓耳挠腮想宽慰人。
半天憋出一句:“姑娘,去看亲人呐?”
“嗯。”
“哪个家里人去世啦?”
“不是。”
司机疑惑:“不是家里人啊?”
女生没再开口,良久才说了句。
“还在。”
……
到了目的地,司机发现自己实在嘴笨,没再问什麽,只停在马路边,静静等待。
陆疏月下车,一步一步拾着阶梯走上去。
黄玫瑰是在路边花店买的,堪堪十一支,店长用旧报纸包了个复古素雅的型,在广阔的天地间显得有些单薄。
她捧着花,站立在一座墓碑前。
久久无言,只留风在呜呜作响。
妈妈在的时候,她每天都有很多很多话和妈妈说。後来妈妈不在了,生活也好像也没有什麽有趣的事,也就没什麽好说的了。
沉默太久了,思念和寄托近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说什麽。
“月月。”一道男声传来。
陆疏月没有回头,等人走进,才慢半拍似的看向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