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然後了,”陆疏月探身去抓被子角,“睡吧。”
“九点半。”萧暮雨强调。
“嗯。”陆疏月转身把灯关了。
萧暮雨黑灯抓瞎,踩着拖鞋下床了。
“我绝不可能背叛我的作息。”
她说完就走到阳台,很敢地直接坐在台面上。
两分钟後陆疏月也出来,淡淡开口:“装修师傅说了,这台面不稳。”
萧暮雨怂得很快,跳下来时因为惯性向前了几步。
陆疏月扶了下她手臂,萧暮雨穿的丝绸吊带睡裙。
手臂上有些肉,很凉。
陆疏月等她站稳,松开手。
萧暮雨还沉浸在刚刚的失重感里:“吓人。”
陆疏月看她光洁的手臂,问:“不冷吗?”
“冷啊,”萧暮雨用手摩擦着胳膊,“但我不可能现在就睡觉的。”
陆疏月撇她,走进屋拿了件外套,拎着两个儿童椅出来。
她把衣服丢给萧暮雨,摆了椅子自顾自坐下。
“以前周飞两头跑,一边不放心我,一边回出租屋照看刘阿婆。”
萧暮雨哆嗦着穿外套。
“然後呢?”
“然後我就让他把阿婆接过来。”
“刘阿婆那时候身体也不差,但要人在旁边照看。”
“身体变差走不动她也闲不住,天天说要下楼要出门。”
“後来你都知道了。”
萧暮雨仿佛窥见了陆疏月童年一角。
周飞谈论起小时候,虽然有意藏着,但多年来的习惯改不了口。
萧暮雨依旧从三言两语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她推测陆疏月童年应该遭遇了什麽,但陆疏月不说,周飞也默契不提。
不过她现在对陆疏月的妈妈很感兴趣,聪明厉害的人总是叫她心驰神往。
再感兴趣她也不傻,没去问。
“好吧,那你不在云城去哪了?”
“上高中,半军事化管理。”
陆疏月隐去了一条,她不是初三毕业才离开的云城。
萧暮雨好奇心被满足,转念觉得只让陆疏月说不符合人际交往的准则,于是她看了眼远处暗沉的山色。
思考怎麽提及她自己的童年。
她斟酌着开口:“我小时候,村头经常坐着个老顽……”
她卡壳,把“固”字吞回去。
“老人,他不让村里的小孩出去,偷偷溜出去就会被他提起来打。”
萧暮雨说到这有点委屈。
“我一周要被他打三次。”
陆疏月莞尔,眉眼柔和下来。
两人的相处模式又变成了,萧暮雨叽叽喳喳,陆疏月安静听着。
只是萧暮雨发现,现在的陆疏月眼睛是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