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周迟疑了一下,不清楚他的目的,没有反驳,但又总怀疑哪里有诈,不太情愿地说:“嗯。怎麽?”
“你把我当朋友吗?”
“……”金洛周莫名其妙,“当然了。”
这还用怀疑?
不是朋友怎麽会忍他这麽久。
梁冬宁:“好,我再问你。你谈恋爱,对象能亲你,为什麽朋友不能亲?同样都是亲密关系,凭什麽爱情就要高上友情一截,你想过没有?”
“呃——”
金洛周试图追赶梁冬宁的思维,但没追上,大脑宕机了两秒:“这算哲学讨论范围吗?还是心理学?”
梁冬宁没理他,继续说:“你和对象分手,谈完就散了,可朋友会一直待在你身边。这麽看,是不是朋友才是你更应该优先打理好的人际关系?”
“接吻,只不过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而已,连亲都不让亲,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朋友比对象重要,居然还说你把我当朋友,不觉得这样有点太厚此薄彼了吗?”
“?”
这又是什麽诡辩歪理。
你小子,在这里等我是吧。
听到这儿,金洛周终于反应过来了,瞪了梁冬宁一眼,说:“你少在这儿偷换概念,揍你有时候也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你信吗。”
说着,他从手中的罐子里一把抓起什麽东西,就近塞进梁冬宁的嘴里:“你还是闭嘴吧。看也看够了,坐也坐了,现在可以走了吗?都期末了,你晚上难道不用功的?”
眼不见心不烦,这家夥还是赶紧离开吧。对方的歪脑筋太多,再说下去,金洛周还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说完便摆出一副赶人的架势,也不管梁冬宁再怎麽说,一路将他驱赶至客厅门口。
嘴里的东西差点掉出来,梁冬宁伸手接了一下,嚼了几口,发现是坚果。
“好难吃。”他皱了皱眉,有点嫌弃,但还是勉强嚼碎咽下去了。
金洛周提前给他把门打开。
梁冬宁看上去浑然就像被发现真实身份而被负心书生赶出家门的狐狸精,好看的脸上是实质化的不满与怨念,临到门边,对金洛周说:“渣男。”
走出两步,再度折返回来,硬是又探进小半个身子,幽幽地说:“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讨厌你。”
金洛周:“……”
这下才是真的转身走了。
关上门,金洛周在原地站了几秒,反省了一下,自己难道真有那麽渣吗?
等了等没忍住,走到靠近街边那侧的窗户边上,把窗打开,向下看。
过了大约一分钟,梁冬宁的身影很快从建筑物当中走出来了。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梁冬宁来到座驾一侧,正准备上车。突然间像是看到什麽,身形一顿,後退两步,借着附近的灯光弯身查看车底。
这一看,没忍住说了一句:“……我操。”
十分干脆清晰的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传播范围很远,金洛周住在四楼,本身离地面不远,加上他又开着窗,那声音很轻松便顺着风飘上来了。
他看着梁冬宁绕车走了一圈,走着走着双手叉腰,一只脚尖不停点地,立在那儿,像在思索什麽似的。
过了几秒,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察觉了从高空抛来的视线,径直擡起头来,目光跃过空气,和正在看他的金洛周打上照面。
金洛周在上边指了指车,意思是问他怎麽了。梁冬宁隔空举起双手耸了耸肩,接着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是想说他也不知道,还是“一言难尽”。
金洛周被勾起了好奇心,一时间倒也忘了刚才那点破事,见梁冬宁似乎遇到难题,简单套了个外套,抓上手机丶钥匙和门禁卡就下去了。
“怎麽了?”金洛周裹着外套走出大门,远远冲梁冬宁问了一句。
梁冬宁没说话,示意他自己看,一边低头划拉手机找联系方式。
金洛周也学着他绕车走了一圈,很快发现了端倪:只见梁冬宁那辆座驾四只轮胎的位置都黑咕隆咚的,车胎明显是被人偷走了。
这贼有点良心,但不多,车身下面给梁冬宁垫了俩砖头,好歹没让他的车直接触地。
“。”
金洛周不久前刚丢了辆自行车,见状不由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
他禁不住咂舌:“都叫你别上来坐了,这下好了,轮胎都被偷没了。我这边治安不好,你这车太贵了,轮胎也是新的,很容易被贼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