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周和别人合租,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室友,不过对方半个月前搬走了,这里目前就他在住。
金洛周把梁冬宁放进来後就没怎麽管他,找了个没在用的杯子出来,洗了洗让他自己接水。
然後就兀自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第二天早上要用到的食材进行解冻预处理。
梁冬宁坐在他後边的餐桌上,看着他在开放式厨房里转来转去。
没过一会儿起身上前,站在他身後,看他将食物分成一份一份,装进一样大小的透明塑料袋内。
身後明显有热源袭来,金洛周肩上一痒,视野一角里似乎出现了什麽物体。
一扭头,梁冬宁那张冷玉色的脸近在咫尺,金洛周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的吗?!”
梁冬宁有些幽怨又无辜地看着他:“我出声了啊,是你自己没注意到。”
过了少顷,又想起什麽,“喂”了一下,从後边屈起手臂顶了顶金洛周的腰窝:“你周一怎麽不回我微信?”
好像因此在意了很久。
“。”
金洛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忘了还有这一茬。
两天前的事情,梁冬宁居然还记得。
他们那天说了什麽来着?
——你居然起得来?
——错,是根本没睡。
——怎麽不问我为什麽没睡?
——不好奇,不想知道。
——你说那天亲我的时候你在想什麽?
……
梁冬宁当面追问,金洛周躲不过去,含糊其辞地装傻:“啊,我忘了。”
“那你现在就回答,快点。”梁冬宁不吃他这套,立即催促,“我还等着呢。”
“你亲我的时候到底什麽感觉?”
“……”金洛周卡了壳。
他应该说些什麽?
没想什麽,没有任何感觉。
他还想问梁冬宁在想什麽呢。
怎麽搞的,问出这种问题,是人能回答的内容吗?
金洛周沉默半晌,假装手上工作很忙的样子,将几个分装袋翻来覆去地倒腾。
蓦然觉得不对,憋出一句答非所问的:“……所以你就为这麽一件事想了一通宵,顺便还从周末一直记挂到现在?”
金洛周觉得莫名:“你爱上我了?”
他其实本来还想说“你不会想着我-撸-了吧”,但荤-段子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就眼下这个梁冬宁不久前才在车上给他-撸-了的前情来看,这话说出口被羞辱到的人还不一定是谁。
尽管或许能够膈应到梁冬宁,但肯定也会膈应到他自己——毕竟梁冬宁顺杆爬的功力还是挺深厚的。
以对方的性格来说,此人有极大可能不会偃旗息鼓,而是为了恶心他就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地聊下去,直到脸皮更薄的金洛周认输为止。
算了。
“。”
这下变成梁冬宁不说话了。
对方一下变得有些别扭,仿佛对金洛周说出的话感到十分的难以理解,以至于音量又提高起来:“你在说什麽呢?”
梁冬宁嗤之以鼻道:“我那天玩了一晚上游戏,只不过是顺便在等开局的过程中想了下你——而已。两句话之间没有因果关系的好不好,我怎麽可能喜欢你?”
他强调:“有时候我发现你也挺自恋的。”
“……”
“那你说个屁啊。”金洛周忍了又忍,发现自己实在不理解这人的脑回路,“你不喜欢我还管我感觉怎麽样?和你有关系吗?”
他不理解,梁冬宁既然不喜欢他——当然,金洛周也不想让对方喜欢他——干嘛又帮他弄又不止一次亲他的。
闲着无聊找乐子吗?
他顿了顿,尤觉不解气,干脆把用过的万能句式端上来再套一遍:“我还是那句话,你怎麽想的,我就是怎麽想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没事儿别来烦我。”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金洛周自认不用再过多解释了。
岂料梁冬宁停了停,再开口时,冷不丁就是一记重磅炸弹:“我想过了啊。”
梁冬宁一脸认真:“那天後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觉得和你接吻是挺舒服的。”
金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