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瑾棠屈膝行礼,随後才看向吴于辉,“于辉哥怎会与殿下一同前来。”
“你几日不归家,我们都很担心。”若不是碍于秦王杵在这,吴于辉只想上前好好看看她,似乎比一年多前瘦了。
萧宇承也在看她,身着水红暗花软烟罗襦裙,娇俏伶俐,果然艳色衬她。
“这其中应当是有了些许误会,既然于辉哥也来了,殿下,一道去屋内坐坐吧。”
落座後,萧宇承先悠悠开的口,“吴大人年纪轻轻,却是庄大人的得意门生,庄大人竟愿为你奔波请动长公主?”
“哪位庄大人?”苏瑾棠为他俩斟茶,将茶递给吴于辉时朝他轻轻眨了下右眼,这是要让他注意言辞。
儿时她经常闯祸,受训时他想替她揽责,她就总是这样提示他不许忤逆,她犯错只是受些训斥,但若是他来,怕是要受皮肉之苦。
可惜她不知道,若是能保她,受些皮肉之苦他也甘之如饴。
“御史大夫庄进忠,是我恩师。”
“倒是不曾听你提起过,”去年他回越州,没说起拜师之事。
“是,老师为人低调。”他于前年中进士,後入翰林,因策论得了庄进忠青眼,後文章上几次经他提点,有师徒之情,“去年入御史台後,才与老师来往密切些。”
萧宇承摩挲着茶杯,状似无意地提点了一句:“父皇不喜官员结党营私。”
吴于辉有些吃不准萧宇承的态度……若不是这回苏瑾棠失踪,他其实也不会去请动庄进忠,找一人而惊动御史台与长公主,这阵仗是大了些。
“不过你能请动那老头子,倒是有些能耐。”不乏欣赏之意。
苏瑾棠半开玩笑道:“怎的,殿下是觉得吴大人也是位良才,可为您做事?”
“嗯,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两人齐齐看向他。
苏瑾棠是在看他话里到底是几分真,难道真存了要招纳吴于辉的心思?
吴于辉是因苏瑾棠话里的“也”,现在苏瑾棠是在为秦王做事吗?
萧宇承却是不太想继续闲聊了,“如今人也见到了,阿棠如今是天香楼新的掌事者,事务繁忙,吴大人可还有事?”
吴于辉有千言万语要问,可当着萧宇承的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干巴巴地道:“大小姐今日还是不归家吗?”
“确实,”萧宇承颔首,“阿棠好几日不回,家中恐会担忧,今日不如将账本放一放,先回去吧。”
苏瑾棠忍不住去瞪他,这是什麽话?怎麽说得好似是她自己不要回?
这人张口说瞎话,也不怕遭雷劈。
“谢殿下提点,”苏瑾棠几乎咬牙切齿,但也不敢说“不是你不让我走吗”,毕竟刚还派人来威胁她。
“是我看账本耽搁了,那现下我便随吴大人归家吧,只是账本确实看不完,不如我就先带回去了,待我看完再去天香楼,如何?”
萧宇承笑道:“自是随你。”
瞧瞧,显得多尊重她似的?
苏瑾棠真想将茶壶扔他头上。
*
直到萧宇承指挥人手将账本搬上,派了马车,出了宅子,苏瑾棠才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这四天当真度日如年。
原来这别院在长安城东南角,这里远离城中心且风景好,地势崎岖,于是成了不少人修建别院庄子之地。
吴于辉与苏瑾棠一同坐在马车内,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担忧,“大小姐,你怎麽会与秦王……”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方才两人眉来眼去,难道当真是……做了秦王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