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这小子又懂什麽?
裴玉明明什麽都不懂!
“好吧。”裴玉到底不敢和老板犟嘴,只温和地笑着,提醒:“时哥,我受你提携,对三少这个人,我就一点想对你说。”
“什麽?”
“时哥你虽然不是艺人,但却是咱们公司艺人们公认最英俊的头儿,按照我的审美,你比董事长还要帅,但——”
戚时严肃清咳一声,打断道:“有目共睹的事就不要总拿出来说了,影响不好。”
裴玉:“……”
戚时问:“但什麽?”
“但,时哥你今年二十七了吧?”裴玉笑,“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男人三四十正值壮年,咱们都还年轻呢,只是三少和我相处的熟一点儿,他亲口对我说,他谈恋爱只会和比他年纪小的谈,你……”
他轻叹一声:“你小心别和我一样陷进去了。”
电话甚至都没挂,下一秒就被人甩手摔到後车座,手机落到真皮椅垫上,砸出一声闷响。
何湛程正在梦里,耳朵里灌进来身旁人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他听不清,只道是总裁大人日理万机开车也要忙电话,为了顾忌他而刻意压低了话音,他懒得去听,直到最後一声砸手机的闷响,才彻底将他吵醒。
他擡手拉下帽子,揉了揉眼,扭头看向旁边显然情绪不太对劲的人,皱了下眉。
“怎麽了?”何湛程问,“是生意上的事吗?”
前边四百米就是酒店,戚时一语不发,踩着油门就冲过去了,进车位也跟漂移似的,看也不看,拧着方向盘就硬干,一刹间,空气中响起一道尖锐嘶鸣,路虎的车胎在油漆路面上匝出一道焦黑冒烟的弧,戚时一秒稳稳停好车,四方车距完美程度堪比教科书级别,引得周遭路人纷纷驻足惊叹。
何湛程也愣,不知道这人炫技还是生气,但无论那种,都挺帅的。
戚时解下安全带,舒了口气,脾气好了些。
他扭头,握着身旁人的手,问:“睡麽?”
何湛程又愣。
这傻大个儿这麽直接的麽?
想也不想,他点头:“行啊。”
戚时送他回来,不就是想和他睡麽?
戚时一颗心绷紧着,认真盯着他:“我的规矩是,和我睡,就得做我女朋友。”
何湛程再次点点头:“行啊,那我就做你男朋友呗。”
戚时掌心使力,攥紧他手,继续盯他:“做了我的人,你就不能和别人有牵扯。”
何湛程继续点头:“互相尊重呗,行啊。”
戚时微微诧异,忍不住问:“这麽轻易?”
何湛程望着他笑,又擡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帅嘛!你长这麽帅,说什麽话都那麽动听,我当然要听你的啊。”
这一番调戏让人很不是滋味,戚时一句“要是我过两年不帅了呢”堵在嘴边,死活没问出口。
不过,干嘛要考虑过两年的事?
戚时用他惯常的流氓式思维转念一想,对啊,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本来也不太考虑长远的事。
他一不结婚,二不生娃,何老三是个风流兔崽子,他戚老二难不成就不能寻求自己的快活了麽?
他说不准比对方还先腻了呢。
他们拥在一起激吻着丶步伐错乱地撞进了房门。
分不清谁比谁更贪婪,插进对方头发里的手爆着青筋,爱欲缠着暧昧在唇齿间拉丝,红帆布鞋与黑皮鞋犹如跳舞一般,不停旋转丶旋转丶再旋转,绕得人头脑眩晕却快乐无极。
从未有过的感觉,像两块天生一对的磁铁终于合并,他与他互相为对方着迷。
薄荷香和淡淡苦药味在舌尖搅动的津液里交换,羽绒服丶西装外套丶黑衬衫压着白衬衫丶交叠的领带和腰带,耳垂丶脖颈丶锁骨丶无数敏感地带……低笑声丶水声丶闷哼声,滴滴答答,一件件掉落在地,又被两个意乱情迷的人踩过。
戚时将人吻得七荤八素,何湛程很快招架不住他。
戚时三两下就将人扒干净了,他四处玩|nong着他,听怀里人撅着被亲肿的嘴唇,在他耳边嘟囔了句“你刚才骗我”,他眼尾不禁浮起几分笑意。
心想,除了念书,老子学邪门歪道都挺快的。
……
……
等人真正要进来,何湛程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突然有点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