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辗转擡臂,认真欣赏着他的便宜货新手表,毫无心机地回答:“真的啊。”
何湛程冷不丁就被一股猛烈的电流灌入手臂,如重针创骨,惊得人心脏一跳一跳。
何湛程脸色变得极臭。
许若林那个骗子,说好电流不强呢!他整条胳膊都麻了!
但初次实验有了心理准备,何湛程清清嗓,又快速问:“你喜欢我麽?”
戚时恶笑着俯身凑过来,獠牙一露,在何湛程下巴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齿痕。
“喜欢死了,不然我为什麽来找你,嗯?”
这下倒没被电,何湛程愤愤擡手擦掉下巴上的口水,但他搞不准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更偏向真心还是假意,于是干脆问:“那你爱我吗?”
戚时讶然,看怪物似的盯他:“青天白日的,你想什麽美事儿呢?”
何湛程瞪着眼直板板地躺倒在床上没吭声。
他被这猝然猛烈起来的电流电得说不出话,脑袋几乎都要冒烟儿了。
好半晌,戚时见他不太对劲,凑过来拍两下他脸,问他咋了,又笑道:“至于麽,伤心成这样?”
何湛程抽搐两下,呛了口气,立刻扭头问:“你嫌我脏麽?”
戚时抚在他脸庞的手指一顿,笑容淡下去。
“你是大少爷,我哪里还敢嫌弃你?”
何湛程默然。
他整条胳膊都被电得没知觉了,神经也渐趋麻痹,他咽了咽突然有点干涩的喉咙,安静在原地缓了好半天,然後摘下尚自涌动的手表,摔回床头抽屉里,起身就走。
戚时还是在介意。
戚时凭什麽介意?
身後人拦腰一搂,何湛程猝不及防,整个人摔进戚时怀里。
男人倾身压上,乌云般将他笼罩,密密麻麻的碎吻雨点般落在他耳边,嗓音喑哑:“程儿,随便你的心分给谁,但你人得是我的,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和我睡过了,就得做我的人。”
浴袍被剥下,两|腿被分开,戚老二硬往里挤,何湛程一股无名火充斥胸腔,立刻愤怒挣扎起来。
“不是我和你睡过了,是你被我睡过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还不快放开我!”
“不放,”戚时将他四肢钳制住,沉眸盯他,“这是你欠我的!”
“你情我愿的事,”何湛程瞪他喊,“没什麽谁欠谁的!”
戚时冷笑,猛扑上去咬住他嘴,强迫身下人同自己接吻。
“那就算我欠你的,一千次一万次,先赊两周的,随便你记我账上!”
何湛程紧闭着眼,倔强地别过脸:“我不!”
“由不得你!”
戚时大力捏住他下巴,逼他张嘴,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何湛程冷着脸,死板一条,不肯理他。
戚时掌心四处游离,故意骚扰他的**,身下人越强装冷淡,他就越妒火中烧。
一双喷火的眸子隐怒笑着,讥讽道:“动啊,怎麽不动了?之前不是挺骚的麽?身子都熟透了,还说没在勾引我?还是你在想别人?嗯?是在想许若林?还是在想你那些模样稀奇古怪的男宠?他们有老子长得周正?有老子懂你哪里最想要?”
……
……
何湛程身躯微微颤栗,眉头紧蹙,牙齿咬得死紧,不松半句口。
他并不是敏感的人,却完全抵御不了戚时的挑|逗,盛怒之下,居然还能对这个畜生有反应,他自己也羞耻万分。
可这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他给过机会将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当初百般依从,极尽所能地去取悦,现在,那几分真心的情谊却成了对方挖苦嘲讽自己的倚仗,好啊,他何湛程终于自食苦果了,可他不在乎自己将要遭受什麽,他只想一刀把这个狗男人给捅死!
千疮百孔都不足够!!
身子任人折叠摆弄,滚热的泪珠就这麽屈辱地从眼尾流了下来,何湛程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躺在戚时身下,像具没有感情的死尸,那张总笑意迷离的脸,忽地化作一颗无比骇人的骷髅头,黑黢黢的眼洞里,穿插过冷漠无情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