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送春潮’200g,半包就能起作用,两包一块儿倒进一瓶500ml的饮料,分十小杯装满,现在我们拿三瓶相同的饮料,算上掺药的十小杯,加起来一共三十杯。”
“诶,不过咱先说好——”
章政礼笑眼一一扫视过在场衆人,提醒道:“这三十杯不分有药没药,全掺乱了放一块儿,反正咱们谁输了就喝,谁要碰巧倒霉喝到三杯以上,谁就趁早滚蛋回家办事儿去,等三十杯喝完,咱们今天这局正好也就散了,咋样儿?”
衆人一听,都觉得颇有意思,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但他们的意见不重要,要说拍板儿做决定,还是得取决于这里的主人——戚时。
一群爱闹腾的小年轻纷纷将期待渴求的目光投向戚时。
戚时沉吟着,他还在掂量,这帮没大没小的兔崽子们搞得尺度太大,他自己怎样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何湛程也跟着他们一起乱来……
如果何湛程当着他的面乱来,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发飙。
对面,何湛程放下水杯,很干脆果断地说了句:“我没意见。”
戚时一顿,偏头看他一眼。
何湛程一挑眉,激将道:“戚总,不会到这种时候又玩儿不起了吧?”
“怎麽会?”戚时笑得轻松。
立刻一招手,叫来两个服务生摆真心话大冒险的桌游。
章政礼把那两包药劲儿强的春*药递给服务生,衆人很懂规矩地回避。
等一切布置好,为营造暧昧的游戏氛围,室内光线调暗,偌大玻璃桌只在地图中间亮一盏昏黄小灯,衆人在一片朦朦胧胧中依次入座,交谈声渐小,逐渐安静下来。
座位如同阶级,大家心照不宣地坐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戚总裁肯定是要和三少丶秦少丶章少坐一起,章少眼界不低,肯定会主动去挨着戚总裁而不是三少,至于他身旁另一个无人敢坐的空位,那自然是秦少的。
所以,现在的位置是:
戚总裁坐主位,左手边是章少,右手边是三少,章少旁边挨着秦少,剩下的几个人,两个最漂亮的美女坐过去陪在秦少和三少的身边,然後其他男男女女依次往末位排。
坐末位的那一位——
虽然在今天的场子里排不上号,但放眼整个圈子里,也是位实力不容小觑的公子哥儿。
这位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在外张牙舞爪,回家立马化身二十四孝乖儿子。
传闻他爸妈结婚晚,离婚早,两口子三十六岁头婚生了他,他三岁时候,父母又因感情不和离婚了。
家里老爷子够义气,给他老妈手里留了一笔可观的财産,但老妈是基督教信徒,早已拟好法律文件,要求在她死後把这笔巨款捐给全国各地的基督教堂。
一个神志不清但无比壕气的阔太太信徒,九位数的遗産,一个钢镚儿都不留,全都要献给她的主,亲儿子得知後肺都要气炸了,背地里又怒又骂,恨不得把家里墙上挂得那些耶稣画像全一把火烧了,但一到老太太面前,这小子又蔫巴了,不敢吭声不说,还每周坚持开车带老太太去教堂做礼拜。
京城出名的大孝子,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就为了感化他妈,一心求着老太太能在弥留之际能清醒几分,好歹看他这个做儿子的一眼,甭管动産还是不动産,多少给他留点儿啊!
于是江湖人送外号“王二怂”,意思是说他又二又怂。
王二怂守着一堆卡牌指令,负责监督与执行游戏。
王二怂一身花哨衬衫大裤衩,剃着潮流的飞机头,两条花臂纹着“龙盘牡丹”的深色刺青,他脸型窄长,浓眉白脸,一双精明大眼被天生的肿眼泡覆盖,显得整个人很没精气神儿,即便他嘴角时常挂着淡淡笑意,也会给人一种疲惫至极丶甚至他很苦命的感觉。
王二怂伸出他那只五颜六色的手去拨弄游戏的大转盘。
他是老江湖了,手法娴熟,只要他想,大转盘的指针就能准确无误地停到他想要停的位置。
今夜,他比较想知道戚总和何三少丶章少和秦少这四个人的八卦。
哗啦——
指针稳准狠地停到何湛程面前,王二怂笑了声,说:“三少,请吧。”
何湛程冷哼一声,伸手触向面前三十杯满满当当的茶色饮料,随便选了一杯,仰头喝了。
王二怂:“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何湛程毫不犹豫:“真心话。”
“好!”王二怂一脸贼笑,随机抽出一张卡,清清嗓,照着卡片上的问题大声读出来:
“前任身上至今最让你舍不得TA的三个优点是什麽?”
戚时闻言心中一动,眉头沉下,嘴唇微微紧抿着,屏息凝神,认真竖起耳朵听。
旁边,何湛程不甚在意地一笑,指弯敲了三下桌子,一一回答:
“脸还行丶屁股翘丶口*活儿好。”
“哇——!!”衆人本性毕露,两眼放光,一个接着一个,全都色眯眯地笑起来。
但这个回答指向性不明朗,衆人只知道戚总和三少肯定有点什麽,但不清楚他俩是不是前任的关系,谁也不敢胡乱开玩笑,只是不约而同去观察戚总。
戚总一脸平静,谁也没看,只是身板挺得笔直,微微擡着下巴,一脸傲然,不知道在显摆什麽。
接着进行下一轮。
指针飞速旋转,最终指向秦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