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明年少让我操点儿心。”
“好嘞哥,破费了!”戚时手指一摸厚度,擡头诧异:“这得多少啊?你这里面不会装得是十块五十的吧?”
“滚!”戚铭笑骂一声,“瞧不起谁呢?”
“瞿岳,明年事业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
瞿岳笑着接过,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戚铭也笑:“你什麽时候跟我客气过?”
“来,湛程,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何湛程起身,双手接过:“谢谢铭哥。”
戚铭瞟他一眼:“终于不叫叔叔了。”
何湛程笑:“你要是想听,也不是不可以。”
戚铭严肃道:“不可以。”
今夜可谓是欢聚一堂。
不同口味的饺子丶菜品汤类,戚铭还提前烤了甜点,做了冰激凌,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嫌弃地说人多就是难伺候,光是饺子他就调了六种馅儿,力求让每个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那几个口味,一边又止不住地笑,说,他也是快三十年没有和这麽多的家人在一起热闹过了。
何湛程见他眼底泛着泪光,不禁有些动容。
于是起身举杯和他相碰,说:“那我明年还来。”
戚铭一笑,和他碰了下杯,说:“当然要来,你不来,老二也不许来了。”
扭头冲戚时说:“听见没?人家这回就认准你一个人了。”
戚时笑着点点头:“知道。”
戚铭于是嗅出几分不对劲儿。
将近凌晨,何湛程和戚时准备走了,戚铭一拍脑门,想来什麽似的,借口给戚时看个新鲜好货,把人拽到书房来。
戚铭双手抱臂,倚在门後,直接审问:“你们怎麽回事儿?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一脸心事重重,你小子笑的比哭还难看?”
戚时利索穿好大衣,低头一圈圈戴着围巾,说:“不怎麽回事儿,我俩挺好的。”
戚铭皱起眉,不轻不重戳他肩窝一下:“你再嘴硬一个试试?你当你哥这麽些年都白混的?到底怎麽回事儿,你们不是和好了吗?现在又闹什麽别扭呢?你不是说何老爷子同意了吗,他那边两个哥哥也没意见,还是说,你俩还有什麽其他难处?”
戚时摇头:“没难处。”
戚铭愈发不解:“没难处,我怎麽感觉你们两个人氛围怪怪的?”
戚时笑:“怎麽怪了?”
戚铭有些头疼地搓搓脑门:“就,一股子要死不活的丧劲儿,看得我这心里怪烦的。”
戚时不以为意:“那你别看不就成了?”
戚铭瞪他一眼:“我就问你,你俩现在什麽关系?”
戚时:“就处着的关系呗,能什麽关系。”
戚铭不可置信:“处着?人都领回家吃年夜饭了,你还‘处着’的关系?”
戚时耸耸肩:“湛程也同意了,我俩都没意见。”
戚铭拧起眉头:“这算什麽?没名没分的,哪儿能真正踏实下来?你花心,他也花心,你俩还嫌之前闹得不够厉害吗?”
“哥,”戚时擡起眼,盯着他,“我说了,他没意见。”
“如果他有意见了,他自己会主动和我分开的。”
“那你呢?”戚铭呵斥道,“你白长他七岁,你手里就一点儿主动权都没有?回头等人家真把你甩了,有你好哭的!”
“不会。”戚时笑了声,说:“哥,我那天在纽约街头看到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什麽话?”
“如果盛开的是玫瑰,就允许它华丽地凋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