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啊!”他笑声不停,怀抱着他的程儿,一点点吻着。
“我们程儿这麽乖,哥要把你亲一百遍丶一千遍。”
“痒!痒!”程儿在他怀里淘气地笑。
……
……
可等他吻到程儿胸前细密的针孔,那人就不再笑了。
程儿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抗拒地侧身躲避。
“二哥,别看那里。”
他轻声安慰:“程儿,不怕,没什麽好怕的。”
“二哥,求你了,”程儿坚持躲着他,挣扎着逃离,“你别看,我不想让你看!”
“没关系,没关系啊……”他说了好多遍,说到最後,自己竟忍不住流泪。
他抱着他受苦受难的程儿,不停地吻着对方的额头,他也很想恳求程儿不要再说了,他心慌。
“程儿,不管你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一直守着你。”
“除非你先说散,否则我绝不放手。”
怀里人沉默一会儿,突然停下来跟他讨价还价:“那你叫我一声‘崽儿’。”
“崽儿。”他立刻说。
为了哄人高兴,又补一句:“乖崽儿。”
“硬邦邦的,真难听!”程儿嫌弃道:“像便秘的人蹲了八百年的茅坑硬挤出来的屎!”
他:“……”
程儿扭脸瞪他,又要求道:“那你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他不懂这喜怒无常的少爷,顿了顿,说:“你先叫我一声。”
“老公!”程儿想也不想就叫了,说完,两人对视,他目光灼热地盯着那人,程儿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程儿清咳一声,擡手掌捂住他眼,俯身凑在他脸颊吻了一下。
在他耳畔轻笑着,低沉嗓音动听撩人:“老公,我爱你。”
然後一脸认真地指挥道:“好了,该你了。”
他耳根不禁发热,低下头,淡淡应了句:“嗯。”
程儿:“?”
他忽地收拢起手臂,埋头在对方肩窝,闷声说:“乖崽儿,老公也爱你。”
程儿:“????”
他关掉灯,拉上被子给俩人盖好:“好了崽儿,睡吧。”
程儿哼了声,像只忙碌的小老鼠,窸窸窣窣挣脱他怀抱,跑去一旁捡起绷带将伤口重新缠上,接着又佯作无事般溜回来,一屁股挤在他身边,横臂一搂,将他摁进自己怀里,豪气万丈道:“来,大宝贝,老公抱着你睡!”
他失笑,懒得再跟人计较那些称谓,将手掌抚在程儿的胸膛,劝道:“以後别缠了,多难受。”
程儿这一次倒情绪稳定了许多,闭着眼直言道:“老婆,你不懂,男为悦己者容。”
他:“我不在乎。”
程儿:“我在乎。”
他无奈:“如果你是为自己才这样,我没话说,但你因为我才这麽折磨自己,我认为我有权干涉。”
程儿:“如果你少啰嗦两句,我会觉得你更帅。”
他笑:我算什麽,我再帅哪有你帅?看看我们程儿,世界上最帅的大帅哥,除了镜子里的你,谁能比得了?”
程儿也笑:“二哥,求你了,你别说这种话哄我了,我听不得那些的。”
他从此就没再说。
程儿,他的程儿……在他独自沉浸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里时,他的程儿不知何时也变得伤痕累累了。
那麽一个坚强又脆弱的人,独自漂泊在异乡又无依无靠,为了给他找心理专家治病,一个月无缝衔接四十多趟飞机的人,无论在背地里绝望过多少次,始终不曾放弃过他的人,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成熟懂事到令他不停心碎的人……
他说不出程儿有哪一点不好。
这几年,程儿做得最过分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太在乎他了。
他没有再强迫程儿一定要解下绷带或者怎麽样,只是在两人亲热时,他会不时问一句“能不能解?”
程儿心情好了,就会答允他,程儿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使劲浑身解数把他的程儿伺候到心情好了,然後耐心等待着,等到程儿解绷带的次数越来越多,等到程儿完全接受那道瘢痕的存在。
“程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