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顾倾之看着满桌的菜,不可思议地擡眼:“你做这麽多干什麽?”
平常都已经很过了,今天的菜更是将整个桌子都摆满了,虽然菜量不多,但这看上去也是很吓人。
蒋言明在盛饭,背对着说:“你多吃点,吃完饭好吃药。”
真是被当猪喂了……
怕是真正的猪来了都会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先扑哪盘菜。
吃完饭後蒋言明盯着顾倾之把药吃了,他一口气咽下後迅速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口甜的之後才能不皱皱脸。
他其实特别讨厌吃药,也懒得去医院打针,如果没人看着,可能就真的这麽算了。
小孩一样,要哄着,要弄个甜的水来安慰。
“你回房间吧,今天就别洗澡了,忍一忍,等明天不烧了之後再说。”
这一晚剩下的几个小时,顾倾之数不清蒋言明进来过多少次。除了固定的隔两个小时就要量一次体温外,他没少来送东西,水果和零食已经摆满了床头。
而这个房间的门一直半开着,顾倾之知道,也没主动开口跟他说要关上。
蒋言明最後一次来送药和量体温是刚过十二点的时候,他看着他喝完了一整杯温水:“早点睡,明天就能好了。”
第二天,顾倾之是不发烧了,头也没什麽疼痛的感觉,但感冒还是没好。
那之後的几天,他们都没出门。蒋言明怕顾倾之出去吹风加重感冒,所以就说在家里走走,正好做下康复训练。
“你先试着走一下,扶着沙发。”
蒋言明说完後很不放心地松开了扶着他手臂处的手,退到了他的身後,看这个走路变得缓慢艰难的人走眼前的一小步路。
“要是疼就不走了。”
顾倾之看不到他,只专注脚下的动作:“没事,我能走。”
只是擡起和落下的速度变慢,伴着隐隐的疼痛,但对他来说不算什麽,走一段路不成问题。
他一遍一遍地走着,一直在他身後的人也是。
半小时後,躺在沙发上的人将手落在身旁,静静看着为自己冰敷脚踝的人。
蒋言明的动作很小心,一举一动都想着医生那时的嘱咐,生怕用了力让这个受伤的地方疼了。
短暂的冰敷结束後,他问:“疼不疼?”
“不疼。”
他擡头,知道即使疼他也是不会说的。
“我给你按按吧,我和医生学过了,轻轻按一下。”
顾倾之犹豫了几秒,没开口便是同意了。
当蒋言明的手直接碰上脚踝的时候,顾倾之觉得,这刺激比刚刚的冰敷还要强烈。整条腿都不敢乱动了,尽在他双手的掌握之中。
“我点了汉堡薯条,等一会儿就到了。”
蒋言明找着话题,可顾倾之听到後就想说:刚吃完还吃,你是不是在喂猪……
但他没说,只是拿起了手机,无目的地乱翻着。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一起转头,顾倾之问:“外卖吗?”
蒋言明知道不是,因为他才刚点不过十分钟,不可能这麽快。他将手拿走,起身的时候说:“我去看看。”
走到门那里,用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之後,蒋言明沉默地开了门。
刚开门,顾倾之还没看到是谁就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就感觉年龄不大,算是有活力的那种。
“哎呦,你在家啊,我……”
开门进来的商子瑜在看到沙发上的人的那刻就定在了原地,也不说话了,只有那双眼睛在越睁越大。
蒋言明的声音很冷,开口问:“你来干什麽?”
商子瑜还没收回视线,一直在盯着同样在看自己的顾倾之。
“诶。”
“嗯?”发出声音後几秒,商子瑜才看向了侧边的蒋言明,仰起头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蒋言明又问了一遍,甚至还没把门关上:“你来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