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孟孟,喝酒。
◎咱们终于团聚了。◎
瞻前顾後,现在想走,来不及了!
左忌打开门的瞬间,孟春枝已照原路翻回室内端正坐好。
他进来就先跟她报喜,说:“河间王顺利出城了,你可以放心。”一句话的功夫,人也从门口走到了她的身边来。
“真的?这麽快?”孟春枝质疑,说完有些後悔。
左忌知道,自己从前哄她骗他,言而无信,所以後来说什麽她都不相信了。
他走过去,坐她旁边,她下意识便移开了些许,还瞥了眼左右。对两人独处一室且还同坐床边,有些紧张尴尬。
从此再也不能欺骗她。
左忌没有继续靠过去,与她隔了一点,陪坐在床边,娓娓道来:
“太子学乖了,许是知道他父皇的手谕非但不管用,还可能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到城门口时,只说河间王暴毙,是奉他母後之命出去送他一程的。”左忌边说边观察着孟春枝的神色。
“凡是岳家之人,谁不知道岳後早晚必杀河间王?他们纷纷上前查看了死尸,很轻易便相信了太子的话,不仅直接放人,甚至还提议增派些人手帮太子的忙,太子婉言谢绝,便顺顺利利的出了城去。”
“这样最好!”孟春枝重重松了口气,随即想到,既然此事完全是赵恒独力办成,左忌并没有帮上任何的忙,那我还用兑现报答他的承诺吗?
孟春枝神色凝重,点头致意:“辛苦你了。”只要他不好意思开口,我就装作没说过那话。
左忌微微的凑近了她一点点,轻声说:“河间王不必担心,现在,咱们得想想自己的事了。”
孟春枝下意识抿紧嘴唇攥了拳,左忌不至于这麽快就要挟恩图报,要我兑现报答他的承诺吧?
左忌说:“你可别觉得我在欺负你,我这一路思来想去,唯独与你做了夫妻,岳後才有可能暂且放过,你我也才能挣得片刻喘息之机,而後再寻隙出城。”
果然是!
孟春枝此刻无论是在太子手中还是鲁王手中,都有周旋的馀地,偏偏落在左忌手中,有种挣扎也是徒劳的感觉,不死心地试探他说:“你想和我做夫妻,先带我出城。”
“不,你我现在最不能走,一旦走了会被她立即追杀,我待会还得进宫一趟,虚与委蛇,遮掩妥善。”若他单枪匹马自己走也便罢了,带着孟春枝,这些周旋必不能免。
“那你现在就去遮掩妥善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走了我马上翻墙。
左忌摇头:“我等着她召见,得先和你做成夫妻!孟孟,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这话听起来卑鄙无耻,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这个时候来,可你我想要脱身,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想想,太子带你出宫,下了早朝就会传她耳里,你若不成了我的人,她还不立即杀了你?我舍不得你死,你就跟我好吧,也只有跟我好上,叫她以为来日能拿你和孩子做成人质,她才可能放你一马。”
左忌越说越近,情不自禁想搂抱她,孟春枝起身避开:“你明知道她要拿我和孩子做人质,还要和我做夫妻?”
“只有做了夫妻,叫她以为她的盘算成了,才能暂时放过你!”
“你若真想放过我,为何不趁现在立即带我出城?带我离她远远的!”
“因为我杀人了!”左忌压着声音,贴孟春枝的耳畔:“我杀了岳勇,朝臣们只要稍加推敲很快便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我现在若走,等于不打自招,即使走成,也会被她立即追杀,我怕你跟着我颠簸受损!我将张川留在宫门处,再回府跟你胡来,才显得我心怀坦荡!孟孟,只有咱们做了夫妻,既能打消岳後对我的疑虑,又能叫她放你一马,只要她暂且不将目光盯在你我的身上,我马上带你离开!”左忌注视着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这就是我说得遮掩和周旋,做好这一步,咱们才能走得更顺丶更远。”
孟春枝听愣了,觉得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仿佛又有哪里不对,左忌趁机拥她入怀,又受他吻了两下面颊,当他的呼吸游移到颈侧,啯住了她的耳垂-舌忝-吮-时,孟春枝脖子猛然一缩,浑身颤栗着推开他丶质问他:“你为什麽要杀岳勇?”她要扯开话题,她还没想清楚,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他给骗了!
“说来话长。”左忌凝着她绯红的面颊和楚楚的眸子,喉结一滚:“等出去以後我慢慢说给你。”他欺身再度向她吻来。
“你现在就要来?现在还是大白天!”虽然明知道他会趁机欺负自己,可没想到会这麽直接这麽快,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挣扎起来。
“岳後下了早朝肯定第一个传我,咱们时间不多了。”左忌抱住她用力的厮磨。
“不行,不行,我害怕。”孟春枝很抗拒。
左忌很轻易便能控制住她,可是摸到她清瘦的身体,连-胸-前都变得如此可怜,又见她这般紧张,便克制道:“你实在不想,我用别的办法也得去了你的守宫砂,才好遮掩过去。”
“好。”只要他不乱来就好,孟春枝又问:“还有什麽办法?”
左忌一时说不出口,但先退开两步,孟春枝心情便略略一松,听左忌又说:“先吃点东西,你浑身虚汗,还一点力气都没有。”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折腾坏她。
孟春枝这一两天都没怎麽吃东西了,心里都是火也不觉得饿,可是现在,左忌说要吃东西她马上说:“我早就饿了。”她心里好乱,趁吃东西静一静也是好的。
左忌将她拉到桌边,拽了藤椅供她坐下,自己坐在紧挨着她的位置,边给她夹菜边说:“早就饿了怎麽不吃?”这一桌是他走之前为她备下的,她却一口没动。
孟春枝边朝嘴里乱塞,边含混回他的话说:“你没回来,我怎麽能先吃?”
左忌见她这样好生心疼,不止因为她这般拘谨丶见外,他还记得她从前很挑食的,现在却不管冷热不分甜咸,有什麽就吃什麽了。可见这三个月过得都是什麽日子!
左忌心里难过,想起当初送她入宫的时候,还以为皇宫里面做妃嫔,好歹是锦衣玉食的尊养着,一大群奴仆伺候着。
可短短两三个月,却将孟春枝养成这样,从前光彩照人活泼明媚,如今却如惊弓之鸟一般。
左忌将她面前的杯子斟满:“孟孟,喝酒。咱们终于团聚了。”
孟春枝从前不喝酒的,现在左忌倒酒她也不敢违逆地急忙饮了,只是酒水入喉马上面目皱紧,费了好大劲,强咽下去。
再张开眼时,眼睛水汪汪的。
左忌替她擦去泪花,看着她,也饮尽自己杯中酒,又替彼此填满。
孟春枝盯着那酒壶,弱声说:“能不喝了吗?”她不胜酒力。
左忌说:“少喝一点,喝完了趁迷迷糊糊的时候,去守宫砂就不觉得疼了。”
孟春枝愣愣地,眼瞧那酒杯递到嘴边,只得浅抿了一点点,问左忌:“你不是说,要用别的办法?别的办法,很疼吗?”
左忌无法回答,他听说过女子-初-夜会疼,却不知具体多疼。不管真来还是用手,都免不了吧?
左忌想了想:“用别的办法,可能会疼一下,但是很快,你把眼睛闭上,再张开,就会好的。”
孟春枝点点头,干了杯里剩下的酒,她没有酒量,两杯就觉得迷糊,问左忌:“等我没了这守宫砂,岳後真的会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