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听我有什麽办法?还怪我不去哄你,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要我怎麽哄你?以身相许你敢要似的?
左忌点点头:“好!你不让我生气,那我便不生气了,但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希望你也能往心里去些。”虽然我能承诺的有限,但是希望你不要不在乎。
孟春枝点点头,心底也是明白过来了:“我记得,你承诺将来我能出宫就娶我嘛。”但我若能靠自己侥幸熬到那个时候,何苦还要嫁给你呢?
左忌简直欣慰,用力攥紧孟春枝的手:“我没骗你!你记得就好。”三言两语果然就将她给哄好了。
左忌相信她对他有情,果然不假!
孟春枝哭笑不得地挣脱出来,点了点头。
“你在岸边等我!”左忌噗通一声,心满意足地跳水里去了。
激起那麽大的水花也不怕把鱼都吓跑!
孟春枝站在岸边瞧了片刻,觉得左忌有心和缓,她也不妨就坡下驴。
毕竟跟他犯不着反目成仇,闹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行程,他想快就快,他想慢就慢,自己跟着他,随遇而安就是了。
既然这样,他下水摸鱼,她就生堆火吧。
便在周围捡捡石头围起来一个圈,想拣柴,可惜锁链牵着她走不远,与此同时,左忌想去水深处插大鱼,也被这锁链牵制不得方便,无奈游回岸上,朝水边的树林走去。
孟春枝被锁链牵引只得跟了上来,一眼看穿他的居心:“你想把我拴在树上?”
左忌脚步不停:“就栓一会,等我抓完了鱼。”
哼,刚才还对我一往情深:“吃鱼的心情都被你给弄没了!”
左忌:“不吃饿着,心情能更好?我又不是没放纵过你,可我得到了什麽?”
孟春枝无可奈何被他拴在了树荫下。
左忌临走,还捏捏脸又哄了她句:“别生气了,等我给你抓条大的!”说完就走。
“哎,左忌。”左忌回头。
孟春枝俏立在树荫下,初醒的太阳为她镀上柔和的光,宛若神仙娘子:“等你抓住了鱼就赶紧放开我,我来烧鱼,比你烧的好吃。”
“好。”左忌笑,这次轻轻潜入了水中。
孟春枝百无聊赖地站在树下,瞧着水面,看他半天没露头,心里有些不安:万一他淹死了,自己岂不是要栓在这里活活饿死?
又一想,应该不会,毕竟他有帝王命嘛,不可能死的,刚想到这里,左忌果然冒头,朝岸边扔上一条鱼来,随即又潜入了水下。
眼看着那鱼活蹦乱跳的!孟春枝心都跟着活了,生怕它三蹦两蹦再蹦回河里逃走,想按住,又过不去,急的团团转。
左忌一条跟着一条,又陆陆续续扔上好几条鱼来,就是真蹦回水里一两条,也足够他们吃了,孟春枝这才彻底放心,可眼看都已经够吃了,左忌还在抓!再抓一会鱼干死了就不新鲜了!孟春枝喊他,他沉入水里也听不见,简直抓出瘾来,就死心眼光顾着抓,这时,突然又飞来两只鱼鹰,啄食岸边的鱼。
“左忌!你快回来!”眼看到嘴的鱼肉就要被这些鱼鹰抓死啄烂,人还怎麽吃?左忌偏偏听不见,孟春枝只好捡石头去扔,打那些鱼鹰。
而鱼鹰有鱼引诱,怎舍得飞远?边吞鱼,边此起彼落轻而易举地躲避着石子,眨眼间已经在岸边聚集了十几只。
晨光之中,一队人马缓缓出城,为首男子原本神色凝重,看见这一幕,笑得勒住了马,逗孟春枝:“姑娘,用不用我帮你把这几只鸟给射下来?”
孟春枝手边能捡得起丶扔得动的石子都打光了,寻声一望心跳加速,故作镇定地道了声:“不用。”便立即收回目光。
是鲁王赵拓!
赵拓初见孟春枝,也是预料之外的惊艳,他听得拒绝非但没走,反而还纵马骑下官道,驰来近前,驱马围绕着孟春枝被拴住的树木慢慢绕了一圈,两只眼睛端详着丶审视着,眼神叫孟春枝如坐针毡。
如此稀有的美人,却被一根铁链锁在树上,这一幕本就诱人遐想,更何况凑近之後,还能看清美人脸颊腮边带着些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的痕迹。
绕了一圈,美人只顾绕树躲闪,并不求救。
赵拓眼中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翻身下马:“姑娘这是玩的什麽把戏?好新鲜啊。”边说边步步逼近。
这锁链属实让人尴尬,躲也没办法躲,跑也没办法跑,孟春枝眼看退无可退,索性站稳了:“你离我远点!”
“是谁把你锁在这的?”赵拓笑着:“我来帮你解开好不好?”
“不要你管!”孟春枝明确拒绝,扔石子打他,但是赵拓狭眼微眯,含着笑意步步逼近,他这人乍看便知不是简单角色,更何况早知他是个什麽样的魔头,孟春枝很怕甩不脱,情急喊了声:“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