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蛋说:“我们想上点儿货去。”
“货?这不有的是么?”
“你们这货都没劲儿。等会儿尝尝兄弟我的。”
说着推开门拉起我就要走。
那男的像弹簧似的“噌”站起来:“啪”一把攥住大坏蛋右手腕说:“等等~”大坏蛋一拧手,甩开后反手一拳弹那男的鼻子上,动作比弹簧更快。
那男的呆了,鼻血呼呼喷涌,转眼间白胖的胸脯子上就满了。他纳闷地说:“我怎没见过你?”
说着话:“弹簧”又连挨四拳,快得我根本看不清拳头。
“弹簧”如土萎地,闭上眼睛。
我俩闪出后门、反锁。
外面,雪已经停了,天仍然昏暗。
穿过后花园,打开拜占廷风格的铸铁透花角门,他直扑一台车,过去就拉开车门。
我俩仓惶钻进去。他搭线、轰油、掰轮儿、走你!
车载着两个罪孽深重的人,怪叫着出了别墅区。
我回头看车后。没有跟车。
他光着膀子光着脚开着车。
我气喘吁吁问:“咱那车……”
他呼哧带喘说:“别惦记了。”
“为什么啊?挺好的车……”
“从现在开始,每辆车不开第二次,也不走回头路。”
“那男的死了?”
“没。就休克儿。你那老同学叫雷子去干吗?”
“我哪儿知道?你怎么知道来警察了?”
“你一走我就醒了,接窗户往外瞅,瞅一警车停外头,就知道不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蒙布是你的主意?”
“那是。要不怎么救你出来啊?幸亏我做了个逃跑现场。打一进门就觉她那儿气场不对。”
“你不相信她?”
“我谁都不信。这世道,谁厚道谁傻屄。”
一家小店门前,大坏蛋停车、给我钱包,让我进去给他买一件xxxL的上衣、一双四十四号儿的运动鞋我拿着东西出来,一辆黑色Ram长面包窜过来、“吱”一声停我脚边。
我刚要作,一看开车的朝我招手。再看,光着膀子戴墨镜。仔细看,是他。
我上车:“你这么快就换了一车?”
“那是。”
他加油开出这片街区。
座位后边躺着他的大包,里面有我的跳蛋、他的十几块车牌和dV机。
不开大灯不行。其实才下午。
市区里,他专心开车,略有收敛,不像高上那么凶残。
我看着风档外头的黑云和仓惶众生,他打开广播,迅扫了一遍所有波段,然后说:“嗯,还没播通辑。”
“通辑令多久会上广播?”
“看他们丫效率了。快的话不过俩小时吧。”
我不寒而栗。
他无意中扫过一个频道。我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说:“听这个。”
他不再调频道。
这是direstraits那我最喜欢的“privateInvestigation”曲调情绪起伏,舒缓、淡泊、脱俗,带些忧郁。
尤其是三分五十秒之后的部分,沉稳中带着霹雳,惊心动魄,非常男人。
我从第一次听就喜欢上,听了足足二十年,每听一次都揪心揪满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