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途中接到连琦的问罪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把朋友们都忘在游乐场了,于是只能跟他说不用等自己了,交代连琦先开自己的车带女生们回去就行。
顾亭见李莫源安排连琦的模样随口一问,两人就这麽聊起了彼此的朋友,
一个没看住,顾柠就自己喝完了好几杯气泡水,等两人反应过来这气泡水含酒精的时候,小柠檬已经晕的不行了。
虽然酒精含量不大,但见顾柠的状态,顾亭还是决定先把李莫源送回去,再带她去医院看看,
李莫源看着晕的睁不开眼的顾柠觉得这事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于是也跟着去了医院,好在医生看过之後说没什麽大碍就是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喝点醒酒汤就好了,两个男人这才放下心。
李莫源本来想自己打车回学校的,但看顾亭一个人抱着睡熟的孩子也就没提,而是贴心的陪他们到了停车场,刚把顾柠在後座安顿好,李莫源就发现停在旁边的车跟自己的车有点像。
他忍不住走到前面看了一眼车牌号,发现确实是自己的车的那一刻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收到了连琦的电话,弄清事情的原委後跟顾亭匆匆告别就又赶回医院楼内。
焦急的等电梯的时候他还在想,今天一天明明过的都很开心,结果现在却……
病房内馀月澜现在终于信了那句造化弄人,半个小时前她还因为跟祝欢岁八九不离十的互通心意而兴奋,现在看着病床上的宋织阅,她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了。
一切都有了原因,为什麽情敌好像故意透露给她祝欢岁的偏好,为什麽深深喜欢了这麽久却要选择放手。
躺在床上的人还昏迷着,感觉不出周围的空气压的人喘不上气,也看不见床边或坐或站的四个人的神情。
随着一声轻响,一位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打破了病房中沉默的气氛。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围在旁边的几个人,拿起挂在床尾的病例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之後操着一口流利的A语说:
“等她醒了就可以回家。虽然她现在这个情况希望确实不大,但我还是建议留院治疗,希望你们家属或者是朋友能劝一下病人。”
几人一听,瞬间都有些吃惊,将目光转向医生。
难道已经严重到一点治愈的可能都没有的地步了吗。
医生发觉刚刚还低着头这几人瞬间将自己变成了病房中关注的中心点,也有一些吃惊,默默思考了几秒才慢慢猜到什麽,
“你们不会不知道这事儿吧?如果不了解病人情况的话能联系上他别的朋友或者是家属吗?”
祝欢岁几人也不傻,立刻就反应过来宋织阅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而且跟医生也沟通了很久,只不过从来没跟他们说过而已。
“我们就是她的朋友,她也没有其他家属,虽然我们确实对她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请有什麽话跟我们讲就好。”
李莫源上前跟医生攀谈。
医生看了看他们,因为之前确实也没从宋织阅嘴里获得其他有关这方面的信息,思前想後也只能点点头,把人带出去说。
很快病房里只留了一个跟宋织阅关系微妙的馀月澜,剩下三人都跟医生出去了解了前因後果。
虽然宋织阅结束全球飞的竞赛生活回到A大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经常需要拿药抑制一下癌症带来的疼痛,一来二去就跟医生熟了起来。
医生也不忍心看着一个花样年纪的小姑娘因此陨落,劝了很多次都无奈而终。
至于她为什麽不愿治病,医生确实不清楚;
本以为家里困难没有什麽朋友亲戚援助,但现在看几人的穿衣打扮以及对于宋织阅的情况的关心程度,并不像不愿意出钱替朋友看病的人。
那真正的原因就只得留给几人去猜。
说完这些医生就忙着查房,匆匆走了。一时间,三人站在原地没动,回复了之前静默的状态。
确实没人想得通为什麽……
如果只是胃癌早期也就罢了,总归有希望痊愈;但现在是胃癌晚期,让祝欢岁再拿十个二十个贝尔诺生物学奖感觉都救不回来。
她就这麽站在病房门外静静想着,自嘲的笑了一下但又感到鼻头有些酸。
连琦脸上的表情是最精彩的一个,能明晃晃看出已经红透的眼圈丶和被咬的有些发白的唇。
毕竟他跟宋织阅认识的时间最长,尽管跟李莫源他们关系都不错,但在这个国家,只有宋织阅甚至跟他算得上相依为命的关系;突然得知这事,多少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李莫源算是冷静的比较快一个,已经很晚了,大家玩了一天都需要休息,但不知道宋织阅什麽时候醒,所以李莫源首先打破沉默:
“不如我们排个班,轮流看护。一旦她醒了就集合立,问问她……她是怎麽想的再做决定。”
连琦就算是在悲伤也还没到不清醒的地步,李莫源的方案确实是现在的最优解。
于是几人沉默着把病房里的馀月澜叫出来,很简单的就商量出来了陪床时间。
一男一女为一组,方便宋织阅醒来後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及时响应。
祝欢岁和连琦值今晚的班,于是剩下的两个人先回学校。
虽然病情得知的突然,但大家还是决定尊重宋织阅的意见,即便人还没醒也暂时替她把这事先瞒下来,让李莫源找个什麽由头在学校那里替她请假,等她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