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雨解开安全带起身去拿放在後座上的蛋糕,随後很自然的打开吃了两口。
浓郁的奶油香充斥在味蕾,疲惫感仿佛都消除了许多。
许是因为这两天真的被气到了,她都没怎麽好好吃东西,蛋糕才吃下肚,胃立刻就痉挛起来。
手一抖,勺子里的蛋糕掉在了西装裤上。
“怎麽这麽不小心,储物箱里有湿纸巾。”
忙着开车的路然顾不上帮她处理,只能提示她储物箱里有湿巾。
这话一出,让苏凌雨身体忍不住又颤了一下。
反胃感更甚。
路然的车里,什麽时候也开始放湿巾了?
这让她忍不住去猜想那画面。
得是什麽样的场合,才不得不用到湿巾!
“不是我买的,是不久前徐助理放进去的,别说,这东西确实挺方便的……”
察觉到她的沉默,路然下意识开口解释。
“你也讲究上了啊……”
实在没忍住,苏凌雨开口呛了他,打开储物箱的动作很大。
‘嘭——’的一声,路然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徐助理除了给你买湿巾,还会给你买耳环吗?”
她冷笑着拿起了某人刻意遗落在储物柜里的珍珠耳钉,咄咄逼人开口。
“你误会了,之前她陪我去应酬,中途耳钉掉了一只,她索性摘下来放我车里了,估计是走的时候忘记拿了,凌雨,我有多爱你你还不清楚吗,我怎麽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路然满头大汗焦急解释。
对不起我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苏凌雨握着耳钉的手紧了又紧,耳钉刺入皮肤带来阵阵刺痛,鲜血不间断溢出,疼痛仿佛蔓延到了她的心脏,痛到呼吸微滞……
“你真的爱我吗?路然……”
沉默了许久,她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问道。
“凌雨,你到底怎麽了,你今天怪怪的……手都出血了,等着,我去给你买创可贴!”
头皮发麻的男人急忙将车停在了紧急车道,发现她手被耳钉刺破,火急火燎打了双闪下车去找药店。
苏凌雨坐在车上,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只难受到每一次呼吸都痛入骨髓。
他似乎还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路然。
却又似乎不是了。
为什麽现在的他,会让她觉得陌生到可怕呢……
他将他的真心捧到了她眼前,拥抱着她不停对她说爱她。
可她看不见的後背,却被他用刀抵住,直袭心脏。
哪怕再爱,他也能毫不心慈手软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却还在试图用口头上的爱,去麻痹她!
“路然……你可真够可怕的。”
苏凌雨痛苦的闭上眼,喃喃自语道。
争吵丶包扎丶解释,求原谅……
这麽闹腾下来,两人抵达路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
灯火通明的屋中,欢声笑语,偶尔传出孩童稚嫩的笑声。
屋里的融洽,和冷战中的两人格格不入。
屋内的人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大门很快被打开。
穿着白衬衫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如同小钢炮一般冲了出来,猛地抱住了路然的大腿。
“爸爸,你回来啦,凡凡好想你。”
爸爸二字,让现场的气氛越发冷然。
“凡凡,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爸爸,要叫我叔叔……”
路然尴尬的笑了笑,满脸宠溺将孩子抱了起来,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这才有些歉意的看向苏凌雨。
“这孩子从小没了父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第一次见到我,就一直喊我爸爸,怎麽改都改不过来,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凌雨冷漠的看着他演戏,已经疲惫到连扯一下嘴角配合都没力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