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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 回来就好（第2页）

“不过他经常偷别人的猫猫狗狗，虐待别人的宝贝，被打或许正常？”

警察点点头，暂时抛弃职业素养，赞同道，“看起来是这样，不过都是皮外伤，到时候了解一下情况，大概口头教育一下。”

小兔安安静静地把脑袋戳到裴牧青领子下，装成一个毛茸挂件。

人，你讲什麽呢，兔听不懂，兔不知道呢。

*

拉布拉多安静地趴在检查床上，棕色的眼睛盯着在自己身上的仪器。小兔把它身上的脏东西先用湿巾擦掉，再用剪刀把勒在脖子里的项圈解下来。

小狗伸出爪子，呜呜呜地叫，用鼻子闻着看不清颜色的项圈，汲取着已经彻底消失的气味，“兔兔，不要丢掉。”

“花花。”这个名字从小兔嘴里轻轻道出。

小狗愣住，慢慢的，很委屈地应了一声，这个许久未曾听见的呼唤。温暖的怀抱，软乎的小窝，主人的爱抚，伴随这一个名字，像隔着另一个世界，骤然打破平静，汹涌着进入它的世界。

“汪。”花花躺在床上，用爪子捂着鼻子，发出呜咽声。

小兔摸摸小狗，用湿巾把上面的小牌子擦干净，一点点露出上面的漂亮的字体，“花花”，後面跟着一串号码。

他拍了照片，把东西还给花花，看见它很珍惜地用爪子捂住，像保护着一个宝藏。小兔没有说话，偷偷溜到外面，走远了才开始打电话。

嘟——嘟——嘟——

小兔不知道对面会有怎样的回应，也不知道这通电话还会不会被接起，于是不打算告诉花花。失望会很难过，这连一只兔子都知道。

电话接通了，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喂，您好？”

“你好，请问是花花的主人吗？”

“花花？你看见花花了吗？”女孩子变得激动起来，“您好，我是花花的主人，请问花花在你那里吗，它……它还好吗？”

“方便给我一个地址吗，我马上请假过去，您放心，我会支付报酬的。”

“它走丢了好久，麻烦您浪费一点时间，陪它一会儿好吗？”

对面的女孩声音由激动变得哽咽，“拜托您了，真的非常感谢您，您帮我找到了我的家人。”

小兔被吓了一跳，心里也变得酸酸的，他连连答应，又犹豫地说，“花花它……它在外面遇到坏人了，可能走不了路了以後。”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一瞬，只听得到吸鼻子的声音。

“我马上来，麻烦您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来。”

小兔挂断电话，返回诊室，医生给花花检查完，结果和小兔讲的差不多，“後腿完全断裂，以後走不了了，指甲和牙齿部分缺失。”

花花很乖地趴在床上，晃晃尾巴，汪汪地安慰，“兔兔，不难过。”

“它可以洗澡吗？”

“可以的，身上的伤差不多都结痂了，後腿的磨损稍微注意一下。”

小兔抱着花花去了洗浴室，点点它的脑袋，“兔兔给你洗香香，变成一只漂亮狗狗。”

希望你的主人会开心一点，愿意把你接回家。

他在心里想。

*

一个穿着西装的女孩匆匆忙忙进来，看见小兔，问，“您好，我想问一下，医院里有没有新来一只叫花花的狗狗，这麽大的一只，是白色拉布拉多犬。”

小兔点头，“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跟我来。”

女孩来得匆忙，头发都有些凌乱，站在门外，她突然停住，握着门把手，迟迟不敢推开。

“我们给花花洗了澡，现在是一只干净小狗，它很乖。”小兔为花花美言。

女孩笑了笑，低声说，“谢谢你，我只是，有点，突然有点不敢打开。”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推开门。

花花行动不便，不像其他小狗一样，洗完澡就到处乱蹿，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小床上，用爪子拨弄着自己的小名牌。

斑驳发白的鼻子动了动，它扬起毛茸茸的脑袋，朝空气中嗅了嗅，“汪？”

它发出一声不确定的叫唤，小狗尾巴竖起来，晃了晃。

“花花？”女孩子踩着高跟，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小狗脑袋，“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想你。”

“汪汪汪汪汪汪！”花花支起上半身，扑着女孩，疯狂地舔着她的手和脸，“不要哭。”

女孩眼泪弄花了妆容，朦朦胧胧地去摸它的脚，“痛不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找到你。”

她也在道歉，也像裴牧青一样，把不属于自己的错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