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再靠谱的他也会失败,会疲倦,会难过,也想扑进父母的怀里,在家里像裴宣策一样撒泼打滚。
即使是错的,也不要担心,无理取闹也可以。
“走啦,我们回家,逛得我腿酸。”“回去给你按按。”一对情侣挽着向前。旁边一个小男孩握着冰淇淋,牵着妈妈的手,稚声稚气地想要买一个新玩具。
人群熙熙攘攘,裴牧青匆匆而过,与之擦肩。
他要去接一个人,一起回家。
裴牧青迫切地想见到那个人,需要他的怀抱,需要他的亲吻,看见他弯弯的眼睛丶上扬的嘴角,还有总是期待着的丶依恋着的语气。
“裴裴,你也在这里呢!”
人群吵嚷,他的怀里暖烘烘地撞进来一个人,软乎的声音传来。
“宝贝,没关系。”
“兔在这里呢。”
温暖的手摸着眼睛湿漉漉的小狼,小兔不明白发生什麽了。裴牧青突然变成小狼,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好开了桌上的台灯,让橘色的灯光笼罩着他们,他伸手揽住小狼的脑袋,亲亲他的鼻子,很温柔地说。
“做噩梦了吗,不怕,摸摸你。”小兔捏着小狼耳朵揉搓,“你好像到化形期啦,耳朵也烫烫的。”
“脆皮小狼。”他在暖色的灯下,刮了下冰凉的狼鼻子。兔眼因为半途醒来,还带着泪花,映着灯光,淌过盈盈水波。
小兔看着他,有些担忧,“难受的话,我下楼找找有没有退烧药呢,家里好像还有。”
家里,小狼耳朵动了动,扬起脑袋亲亲小兔的侧脸。
他在家里,他有了自己的家。
半夜把小兔闹起来不睡觉也是被允许的,莫名其妙生气伤心也有暖乎乎的怀抱。
无理取闹也是可以的。
总会有这样一个人,在他旁边。
“你等我一下。”小兔看这只狼闹腾一会儿,突然蔫哒哒地趴在自己衣服上,把鼻子盖住。
“我去拿点退烧药给你吃。”他扒拉开牛皮糖一样的小狼,踩着拖鞋操心地下楼。
难怪回来就这样低落,原来是难受,小兔在厨房想着。上楼时,裴牧青已经变回人的形态,脑袋上晃荡着一对大耳朵,看起来是暂时收不回去了。
裴牧青扑在他枕头上,轻轻蹭着。
小兔:?这看起来好奇怪。
他伸手拍拍裴牧青的胸膛,“起来喝药。”
裴牧青没起来,他倒是躺下去了。
小兔扑在裴牧青胸前,一头雾水,就看见裴牧青顶着微红的眼睛,很委屈的模样,“不想喝,不难受了。”
“可以要一个亲亲吗?”他讲着平常不会说的话,并且看起来没有脸红心跳。
天呢,都变傻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小兔瞪大眼睛,准备讲话。
後心上掌心滚烫,他往前扑了扑,被温热的唇擒住。
嘴唇被温柔地研磨着,像是被小动物轻柔地反复蹭着。
“对不起。”小兔听到裴牧青突然的道歉,兔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汹涌的吻向他袭来,潮湿而热烈。
他看到裴牧青垂着眼,沉默而眷恋。
卧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轻微的水声。小兔用兔耳朵把裴牧青的脑袋扒拉远一点,费劲地顶着顶着一张红艳艳的嘴唇,喘着气讲,“怎麽啦,宝贝?”
裴牧青狼耳朵抖了抖,摇摇头,又凑过来亲他,俨然变成一个小兔在花鸟市场里面见到的亲嘴鱼。
他被亲得晕乎乎,其实蛮享受的。在和裴牧青接吻这一件事上,小兔以往超级热衷。睡觉前搂着裴牧青,总会一下一下地浅啄着裴牧青的脸,有时候会亲亲嘴巴,故意讲,“你怎麽不亲兔子呢?”
他很喜欢看裴牧青脸红心跳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讲不可以亲太多,批评小兔太过黏人。实则每次都会叼着他的唇,很温柔地亲吻他。
但这次亲着亲着,裴牧青好像不太温柔了。他一手揽着小兔的腰,用力地往怀里带,像是霸占着什麽宝物一样。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脑袋,微微施力,温柔却不容小兔逃走。
小兔再次用耳朵扒拉他的脸,试图把人拉开。
兔子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试图逃跑,趁着间隙喘息着。今晚的裴牧青不太温柔,难怪要讲对不起。
唇被尖锐的牙齿不轻不重地浅咬了一口,小兔脸蛋红扑扑,皱了皱眉。他双手抵着裴牧青的胸膛,轻轻地推了下。
“宝贝,对不起,弄痛你了。”裴牧青微微分开了些许,额头抵着他的,楚楚可怜地道歉。
像是安抚地蹭蹭他的鼻尖,然後再次覆上了小兔的唇。
化形期的犬齿也会变得尖锐,在唇上划过时,带着令人颤栗的感觉。口齿间弥漫开一股浅浅的铁锈味。
小兔腰软了下来,一副没有力气的模样,软乎乎地攀在裴牧青身上,兔耳朵搭在他脖颈,无力地晃晃。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发烧了,热热的。小兔半阖着眼,在裴牧青的唇间舔了舔,哼唧着,“难受裴裴,好热。”
“嗯。”鼻尖逸出一声轻喘。
小兔不自觉地蹭蹭裴牧青,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裴牧青,“摸摸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