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幡垂落血未干
“小荷,怕吗?”
“芸香姐,我不怕。”
“有人想跑!块,去堵门!”
“水儿,苦杏,小心,他们手里有枪!”
“姐妹们,说什麽也不能让这群狗日的跑了,咱们一人拖一个,今晚决不能让他们踏出这酒楼的门!”
“芸香……值了……真……值了……拉上这麽多……畜生垫背……比……比烂死在炕上强……”
“赵爷……路黑……您……慢些走……姐妹们……都跟着呢……黄泉路上……咱们……一起唱……”
熟睡中的人们被一声巨响惊醒,睡眼惺忪的打开窗户向外望。
这不是雷声,雷声来自于九天之上,这巨响是来自于人间的,却听不出方向,只隐隐觉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看到中央大街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撕开沉重的天幕。
尽管隔了很远,火光还是亮的刺眼。
他们愣住了。
远处,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炮声。
这一阵炮声将他们彻底敲醒了。
有人不顾一切的跑出家门。
“苏军!苏军打过来了!俺听到炮声了!”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连带着将旁边的两家日本人的铺子也一起烧得一干二净。
没有人敢靠近,就连中央大街上也没了人。
琐碎的事物及其繁多,江雪没日没夜的待在警察厅,办公室的门开开关关。
“昨天夜里怎麽回事?”
汪丘揉着酸痛的太阳xue,撑着头靠在椅子上。
“不清楚,只知道去的总共72个日本人,包括11个将军副官,都没能逃得出来。”
“这是一场意外?”
汪丘说完自己先笑了,
“肯定是赵延那东西早有预谋……”
“汪司令,那麽现在该如何处理?需要我带着人去吗?”
“去?去哪儿?去废墟里刨尸体啊?”
汪丘敲了敲桌子,
“人都要炸的渣都不剩了,找谁去?”
他想了一会儿,悠悠开口: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很奇怪,他那些火药从哪儿来的?市场上明着禁止贩卖,他能够搞到那麽多也算是他本事……不过你们当初就没有去查过?囤了那麽多东西……查不到?”
江雪微微一愣,弯下腰,如实回答:
“查到过。”
“查到过?你查的还是裴政查的,这麽大的事儿也不报告?”
“当时查到的量还没有那麽多,只是一小包,赵延说那是用来驱老鼠的,毕竟那段时间哈尔滨的鼠患的确严重,我们就相信了。”
江雪偷瞄了一眼汪丘的脸色,
“当时是我带人查的,一时疏忽,是大意了,才有了这样的纰漏。”
她伸出左手,手心处的烫伤还没好,黑色的痂结在上头,颇有几分狰狞,
“我甘愿领罪,您要罚就罚吧。”
“他们做生意的都鬼精鬼精的……”
汪丘摆了摆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现在还不是算这些账的时候,江雪,苏联现在进军到哪儿了,你应该清楚。”
他顿了顿,
“当初铁路被抗联和工人做手脚的事,你应该也清楚。这一耽搁就耽搁了将近两天,现在时间不等人……”
“您有何吩咐?”
“东吾将军不想等了,准备从另一个火车站走铁路转移,但是有一段距离,需要我们警察厅带人护送,今天下午就走。”
他的目光扫过江雪的脸,不轻不重的停顿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