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缨
回到南昭皇宫外的新府上,这是沈安渝去北辰之前就安排好开始动工,他平日几乎都呆在军队,偶尔才回到皇宫居住,现在有了萧岁禾,才开始着手。
林叔和阿婆已经安排好食宿,“这两孩子······”
两人站在门外相视一笑,自从北辰回来,王爷王妃之间的氛围更加黏腻,他们身为老人家很欣慰。
“你好好喂!”
萧岁禾肋骨的伤再回来的路途上有些感染,牵连着神经擡不起手,沈安渝一口一口喂着她,看着塞得满满一嘴,对上她怨恨的眼神,“多吃点,你看看都瘦成什麽样子了。”
腮帮子如仓鼠囤食,萧岁禾像个无情的机器重复咀嚼,她怎麽可能变瘦,这些日子顿顿大补,她发誓好了之後一个月不吃荤。
“将军!”得知二人回来的雷青第一时间前来,眼神一秒落在萧岁禾身上,随即嘴上说正事,“将军找属下有何安排?”
沈安渝给萧岁禾擦擦嘴,“你先带兵去边境,我感觉北辰将要有大动作。”
雷青抱拳接下命令,眼神再次回到萧岁禾不便行动的双手,“萧将军这样的伤势······”
萧岁禾轻轻擡擡手,在她最大的能力范围,希望给他打下一剂强心剂,却牵动肋骨钻心的疼痛。
“虎符已经交还给沈将军,他将带领你们冲锋陷阵。”萧岁禾补充道,“我在後方给你们加油。”
几日後皇帝召见他们两人,萧岁禾也正式将虎符交付给沈安渝,即日起沈安渝就要啓程,萧岁禾本打算回府里修养,结果再次被“囚禁”在皇宫之内。
“三皇嫂就安心呆在宫中,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御医,好好修养,别让皇叔分心,你说是不是?”
皇帝的说辞让萧岁禾无法推脱。
前方最新局势传到萧岁禾这边已经是几天後,北辰果然如沈安渝所说,大量派遣军队,多次在边境挑衅。听闻是李贵妃的缘故,她看上了南昭的一种做成香料有奇香的植物。
沈安渝站在大阵前,“北辰之嚣张想必大家都有所见闻,我们今日就在边界演武给他们悄悄我们的实力!”
足于边缘,沉默地注视着,他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基础招式,每一个动作都有萧岁禾的味道。心情莫名有些美妙起来,萧岁禾人虽不在军中,她方法早已融入,随处可见。
北辰军队觉得甚是挑衅,眼睛盯着他们脚下步伐,只要超越边界一丝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发起进攻。
沈安渝将军队交给雷青,自己回到帐篷内,拿起纸笔在信纸上写着,“啧。”一个字写的不好看他将纸团成一团人在地上,写的比幼时学写字还认真。
打开笼子将信纸卷好绑在鸽子的脚上,松手放飞。
同日萧岁禾收到来自沈安渝的问候,信里询问了她最近的伤势状况,让她好生休养,他那边一切安好,不用担心,最後写下最认真娟丽的字:甚是想念。
信鸽化作通讯设备,萧岁禾回信,反复看着沈安渝的信,面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聊聊几行字,看了整天。
北辰率先越境,战旗高举,刀枪剑戟碰撞,大战一触即发。
最後一封沈安渝的信摆在桌上,萧岁禾动身请求觐见,跪姿叩首,“前方战事胶着,请求随军出征。”
“皇嫂对我没信心,还是对皇叔没有信心?皇嫂大病未痊愈,恐不能答应。”皇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国之君一叶障目,充分信任他的精兵。
萧岁禾站起身打了一套拳,这些日子的大补加上系统的治疗加持,她心里对这次战争隐隐不安,早早开始复健。
“皇上,已经恢复,我能助沈将军一臂之力。”萧岁禾眼神的殷切被熟视无睹,皇上大手一挥一帮的宦官劝她不要坚持,带她离开。
萧岁禾站在大堂之外,狠狠跺了一脚,心里咒骂。
你就等着後悔吧!下次你请我我也不去了!
残阳如血,映照着荒漠修罗般的战场,一个月内南昭和北辰交战三次,南昭两败一胜。
北辰载歌载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交界处肆无忌惮的挑衅。南昭国内民衆处于不满与恐惧之中,三战两败一胜的消息最先抵达。
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原本喧闹的酒肆,骤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茶碗碰撞的清脆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卖炭翁缩在墙角,裹紧了破旧的棉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气,“这仗······又要打到什麽时候?粮价怕是又要涨了······”
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压抑的阴云之下,连孩童的嬉闹声都稀少了,民衆焦急反抗情绪逐日剧增,皇帝上早朝,衆官员纷纷上言,希望皇上能有所作为。
“前方伤亡惨重,双方人数悬殊,以多打少我方不占优。”皇上听着深色凝重,“去征兵,但凡有男丁愿意上前线,免税收。”
“不可。”萧岁禾高举着手臂就从门口走进来,“让没有受过训练的人上战场,就如同让他们送死。”
“皇宫内这麽多的御林军都是吃空饷的吗?”御林军的数量和精兵不分上下,在宫中几乎都是闲着,萧岁禾再次请缨,“我们虽然没有那麽多的兵力,但带兵打仗不可硬来,要动脑子。我再次恳请皇上让我帅兵出征。”
萧岁禾低着头等待着他的话语,果不其然是再议的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