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秉川不清楚他回到了什么时候,还在小独栋,前后应该不过一年。
&esp;&esp;“你在陪温言吗?”谢秉川问。
&esp;&esp;江无漾点头。
&esp;&esp;“他发情期又到了吗。”
&esp;&esp;江无漾蹙眉。
&esp;&esp;“白依山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esp;&esp;“谢秉川,”江无漾开口,声音沙哑,沉得不行,“你死前把我们推了出来,温言出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
&esp;&esp;死前?
&esp;&esp;“但我还站在这里,我还活着,”谢秉川呢喃,仿佛置身梦境,“真的不是梦…”
&esp;&esp;“懒得骂你。”江无漾走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头仰着靠上沙发,闭上眼睛,眼窝底下一片青黑。
&esp;&esp;谢秉川快步走到余温言房间门口,在看到余温言的一瞬间骤然慢下步子,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停在门口不动了。
&esp;&esp;“他睡多久了?”
&esp;&esp;“有一个月了吧,我也不清楚。”江无漾说,依旧闭眼休憩。
&esp;&esp;小独栋看不出有生活痕迹,他们离开时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子,日历还停在好几个月前,整间屋子除了躺在床上昏睡不起的余温言,就只剩下浑浑噩噩的江无漾。
&esp;&esp;“你睡在哪?”谢秉川问。
&esp;&esp;“不知道。”
&esp;&esp;“肚子的伤——”
&esp;&esp;“死不了,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你别问我了,看看余温言怎么回事。”江无漾依旧动也不动。
&esp;&esp;谢秉川沉默一阵,转身走进房间,在余温言身边坐下。
&esp;&esp;余温言还睡着,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欢喜没有哀伤,像刚被江无漾做出来时那模样,太安静。
&esp;&esp;“做了什么好梦,都不愿醒。”谢秉川指腹轻轻蹭过余温言的脸颊,指尖骤然透过余温言的皮肤,谢秉川一怔,再抽手时,他能透过透明指尖看到余温言的脸。
&esp;&esp;“温叔叔和余夏去协助联安局办案了,当年依…依山带出去的证据经余敬之手,毁得不成样,现在终于抓到把柄,没法一网打尽,但至少析木区能安稳不少日子。”江无漾在客厅说。
&esp;&esp;谢秉川还望着自己的手,问:“寺庙被冲毁了吗?”
&esp;&esp;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江无漾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山脚下的在计划重建,山上的毁了。”
&esp;&esp;雪崩摧毁了寺庙,也冲烂了寺庙里的神像。
&esp;&esp;“温言…”谢秉川伸手去抓余温言的手,将脸轻轻埋在余温言颈间。
&esp;&esp;骤然摸到一阵冰凉,谢秉川抬眼,掀开被子,看见余温言手上正挂着一串荔枝冻石手串。
&esp;&esp;“手串…对了,手串救了我们,你就是手串,是你…你救了我。”谢秉川指尖颤着,捧起余温言的手,指节没入余温言指间,蹲到地上,额头抵着余温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