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证据,只是诈一诈他,还真给诈出来了。
“那你为什麽不和我们说,城中有阵法会害人性命?”虞怜不能理解,双手叉着腰问道。
她和楼渊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平晋城中会有阵法的存在。
阵法是人族修士的手段,哪怕是妖族的虞怜,她也知晓些,阵法是天师们公认最难学的术法之一,其内容冗杂晦涩,对天赋和领悟力要求极高。
能布下这种覆盖全城的大型阵法的人实属凤毛麟角。
只当城中一切异常皆是妖物作祟的缘故。
白白浪费这些时日,到今日才发现不对劲处。
“为什麽要说呢?”白浔理所应当。
“当然是为了救人啊!”虞怜认真道,“你若是早点提醒,我和楼渊才能更好更快地发现这儿的真相和阴谋,找到救出你们的办法呀!”
白浔轻笑,带着些许讽意,“可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发现。”
虞怜不知该说什麽,只觉今日的白浔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他平日待人总是温和没脾气,此刻,他话语分明也是轻柔地不像话,但莫名多了扎手的软刺。
“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们掺和这儿的事,谁知你们态度坚决,那我便只好故意提及熏香。我想着,眼下症结不在熏香上,你们必是查不出所以然的,等撞了南墙,才好叫你们知难而退。”
被揭穿後,白浔大大方方坦白道。
“不过,你们比我预想中的更厉害些。”
他语气透着遗憾。
“少城主不愿让我们掺和平晋城的事,是担心我们丢了性命,还是担心我们成了养料,让你母亲如意了?”
楼渊慢悠悠走过来,笑着问道。
“二者皆有吧。但这些都不重要,不是麽?”
楼渊不否认,转而问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可知晓城中有人被炼做了阴尸?”
“阴尸?”白浔面上划过一丝怔愣,转眼又恢复如常,“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和我也无干关系。”
楼渊没错过他眼底的愕然。
正欲再说些什麽,白浔垂下眼,手扶着车轮转动,往屋内走。
“我今日乏了,你们回去吧。”
“不要再来套我话了,何必自寻烦恼,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要紧事。”
说罢,暖阁门阖上。
虞怜和楼渊面面相觑。
也不好继续赖在这儿打扰他,先回院子了。
……
白浔虽在这件事上态度消沉,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没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至少证明了推断方向是正确的。
如今还不能确定妖物的踪迹,但可以几乎可以确定阵法是出自章夫人之手。
这种大型阵法,除了有无数阵眼分布在各处不断变换,还会有一个定舵灵盘,来维系其下各个小法阵的运转。
一个行踪未定的妖物,和一个收割人性命的阵法,不用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破除阵法,之後顺藤摸瓜再收妖物也不迟。
楼渊果断做了决定。
要想摧毁一个阵法,要麽找出全部阵眼破除,要麽毁去灵盘,阵法自然而然也会溃散。
临风居里的阵法应该是大阵法的一部分,他已经推演得差不多,明日便可算出最後一个阵眼。
阵法规律千变万化,以小可见大。有了临风居里的规律,要推演其他地方的阵眼倒也不难,但需要费些时间。
阵法多运作一日,就多些预料不到的风险。
最简单迅速的办法还是直接找到灵盘位置。
“……我明天再去探一探白浔的口风罢。”楼渊最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