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站在窗前,轻柔抚摸着茎叶思索还有多久能开花。
虞怜又何时才能再化作人形。
他打量着花叶,作为普通一株花的话,长势自是极好的,但妖气凝聚太慢,每日的增涨微乎其微。
思考再三,楼渊扎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翌日,盆中开出一朵橘红色的花。
接连几日,楼渊睡前都会滴血给土壤施肥。
……
这日,楼渊照常划破指尖滴血後,凝神看她许久,长叹声往里床榻间走。
“……道长,道长……”
“……楼渊,救命啊……”
楼渊刚睡下,耳边响起虞怜微弱的声音。
起初他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再察觉不对,忙翻身坐起。
“喂,楼渊,你再周围吗?”
“……有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虞怜终于凝出神智了,虽还不能重见天日,但好歹能说话了,她挥动着枝叶,不停呼喊道。
“我听着的。”
楼渊走到花盆前,碰了碰花瓣,说道。
是熟人的声音,虞怜不客气起来,大声道:“我要被渴死了,你快给我浇浇水啊!”
“浇水?”楼渊愣了片刻,端起桌上的凉茶倒入盆中。
茶水渗入土壤里,虞怜终于舒坦了。
“抱歉,我以为滴了血就不用浇水了。”
虞怜弯腰撞了他一下,“你往土里又是埋鱼虾,又是滴血的,营养都快过剩啦!你还不给我浇水,憋得我都快无法呼吸了。我要再晚几天醒,我估计会被渴死。”
“我之後注意。”楼渊道。
他扶住花茎,不让她乱动,生怕她把自己折断了。
“你慢一点,别把自己折了。”
“才不会,我可顽强着呢!”虞怜颇为骄傲道。
她还专程把两片肥大的叶片弯折,做出叉腰姿势。
“对了,道长,现在什麽时辰了啊?”
“亥时三刻了吧。”
“你没点灯吗?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见,跟瞎了一样。”虞怜问道。
楼渊指尖弹出一道灵力,把白烛点燃。
“我刚熄灯,你就醒了。”
“这下能看见了!”虞怜很高兴,没高兴一会儿,又何楼渊抱怨道:“唉,道长,我跟你说哦,当时章夫人自爆时,我被炸得痛死,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嘿嘿我命还挺硬的,竟让我抗过来了。”
说到这儿,她心里美滋滋的。
“确实。”楼渊点头附和。
“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哪怕让我重伤多昏迷几天都成,怎麽就让我回到化形前了呢。”虞怜伤心叹气,“也不知又要等到哪天我才能化成人形。”
“不着急的,当一朵花没什麽不好的。”楼渊安慰她道。
虞怜更伤心了。
当一朵花好,当人也好,但当一朵开了灵智的小花就一点也不好!
开灵智到化形前这段时日是最难熬的,每天只能固定在土里哪儿都去不了,但周遭又无时无刻没有东西诱惑着她。
“那……你今晚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有点不习惯。”虞怜道。
“好。”
楼渊想也没想,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