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事挑挑眉毛,阎止容貌俊俏,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边往回走边琢磨,不料与自己的师爷撞了个满怀。
崔主事揉着脑袋,还未来得及发作,只听师爷匆忙道:“老爷,您可是回来了,罗大人要问您话呢。”
“什麽事?”崔主事警醒起来,
师爷跟在他身後,悄声道:“罗大人想起李高田的事儿,问您怎麽样了。”
崔主事脸色一变,提步向县衙深处走去。
阎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他刚进院子,便见傅行州的屋里点起了灯,窗子上映出几道人影,似乎是正在见客。
阎止还没想好要不要去知会一声,却见傅行州的亲卫迎上来:“阎大人,将军说您回来了请直接进去,他有事情找您。”
阎止嗯了一声,擡头看看窗子,又问:“来的是什麽人?”
亲卫道:“是押送二皇子的侍卫。特来找将军汇报的。”
阎止神色一肃,快步向正屋走去:“知道了,下去吧。”
阎止叩了叩屋门,而後推门而入。令他稍感意外的是,窦屏山竟然也在。
自从几日前他进城之後,还有许多事要暗中探查,因此与城内的人都没有接触过。这兵部的侍卫什麽来头,傅行州竟主动让窦屏山见他?
然而这念头转瞬即逝,阎止出声道:“将军。”
“回来了。”傅行州招手让他到身旁的主位坐下。桌上放着一盏应季的龙井,温度得宜,汤色也恰到好处,是算着他回来的时间预备的。
只有傅行州会花这种心思,阎止浅抿一口,放下茶碗看向左侧。
只见左下首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年纪应当比自己稍长一两岁,文质彬彬,并无锐气,看着倒像是太学里的夫子。
傅行州道:“这位是右锋卫侍卫长,纪荥。这次兵部押送珈乌,他领卫队随行。”
右锋卫隶属禁军,是皇帝的私属军队。阎止心里暗暗起疑,皇上将自己的私家兵马也派来,又是什麽用意。
但没等他想太多,纪荥却起身道:“久闻阎大人之名。杜靖达是我同门师兄,我少时家贫,多赖师兄资助。今日相见,再代师兄谢谢大人。”
阎止未曾料到纪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他心下慨然,忙起身道:“纪将军客气了。不知杜兄近日如何?许州通信不便,许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纪荥一笑:“师兄辞了官,远离朝局,最自在不过了,是我们不能比的。”
两人落了座,傅行州这才道:“纪荥,既然阎大人来了,你便从头说吧。”
右锋卫进城之後,便全权接管了珈乌所在驿站的防卫之责。而纪荥则应傅行州之命,追查许州城门外刺杀一事。傅行州始终有疑心,当日是什麽人试图刺杀珈乌?他动手的原因仅是一时不忿,被几句话煽动的吗?
纪荥道:“动手的人名叫李高田,经查是来许州逃难的。当天一早排在城外的流民队伍中,等待进城。我们问了他身边的熟人,说他平时性格就冲动易怒,当时群情激愤,他一时气不过便动手了。”
阎止看着他:“纪将军亲自前来,恐怕不止于此吧。”
“正是。”纪荥点了点头,“我将结果报给傅将军,不想对照流民登记册一看,这个李高田三日之前已经进了许州城。”
登记册是窦屏山找来的,难怪他一直在这儿。
阎止皱眉:“那城外的刺杀是怎麽回事?难不成死的人不是李高田?”
“确实是他,”纪荥道,“我们将尸首核验过,也找他的亲人来对比,确信无误。”
阎止问:“他有什麽亲人?现在在城里吗?”
纪荥道:“都在城中,是三日前同李高田一起进的城。他尚未婚配,有弟弟和弟媳两人跟着。”
阎止下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流民活动范围有限。李高田的行踪,恐怕是他的亲人最清楚。他弟弟现在在什麽地方?我们有些事得问问他。”
纪荥听了,不由苦笑起来:“麻烦之处就在于此。我们派人去城南收容所找李高田的弟弟,但查到的结果是,这个人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放假真好,谁不想要十万年的假期呢(面条眼泪ing